被这一声喊提醒的大臣们,再不顾什么颜面,连滚带爬地跑出去找那个士兵。
最后,殿中只剩下陈希亥和纳兰明珠。
“陈兄不去翊坤宫问问皇贵妃吗?”
“纳兰兄不一同去问那士兵吗?”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一个面容镇定自若,一个带着一贯的笑意。
彼此眼神相接,看出了许多和平时不同之处。
这些日子里,彼此的动作,都瞒不过对方的眼睛。
纳兰明珠先开口道:“有何可问?若是本官所料不错,明日的早朝,皇贵妃便会带众臣去开启密诏。”
要是皇上病愈了,直接宣布,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藏着掖着不肯说,必然不是好事。
那一行眼泪,像是谁没看见似的。
陈希亥不置可否,“既然纳兰兄都这样说了,还让本官去问什么?”
“陈兄不同,眼下皇贵妃必是六神无主心力交瘁,陈兄是皇贵妃的亲生父亲,总该去为她开解一番,顺便……”
“顺便什么?”
纳兰明珠打了个哈哈。
“近日宫中的侍卫,布防是越来越严密了。陈兄总该和皇贵妃商量商量,万一事态一发不可收拾,如何应对才是。”
陈希亥点了点头,“那纳兰兄呢?”
纳兰明珠一愣。
“万一事态一发不可收拾,纳兰兄又打算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纳兰明珠笑得近乎谄媚。
“自然是与陈兄同仇敌忾,你我两家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嘛。”
这话若放在前几日,陈希亥还是信的。
那时纳兰明珠急得拉着他,问他密诏里头到底是哪位阿哥,大有他不说出来就死缠着的架势。
最近这几日,他显得对此事毫不关心。
以纳兰明珠一贯的心性,利字当头,怎么会忽然就不关心了呢?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问题。
陈希亥还没有天真到,以为自己那一番话,能够说动一只老狐狸。
他轻叹一声,“纳兰兄,好自为之。”
眼前这种危急时刻,人人自危,他也没有理由劝说纳兰容若站在他这边,应对索额图等人可能的异动。
纳兰明珠眸光一闪,敛了笑容。
“你我两家是姻亲,这是斩不断的关系,陈兄只需如此记着就好。”
他要搭上惠妃和大阿哥,倘若成事,也能为保全陈家提供一分筹码。
否则以陈家如今的煊煊赫赫,他日新君上位,必然是容不下的。
想到此处,不禁心内一叹。
若是皇上走之前,将陈文心册立为皇后,那就好了。
皇贵妃与皇后,看似一字之差,相去不远,在新君即位之后,就会产生天壤之别。
祖制从没有规定,新君即位要册封先帝的皇贵妃为太后。
那是仅有皇后能享受的殊荣。
纳兰明珠离开之后,还是留了个心眼,去找那个传信的士兵。
他被安排在侍卫所歇息,一众大人便朝侍卫所去了,等纳兰明珠到的时候,只见几个相厚的大臣一脸失望而归。
“怎么说的?”
他忙留住一个人问道。
那人摆摆手,“别提了,这回是真的……唉,天不佑我大清啊,皇上一代明君,怎会……唉!”
看来皇上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再往后,只看到索额图带着一干人,面露喜色地走来。
皇上尚未驾崩,这些人的喜色已经藏不住了。
饶是纳兰明珠自认是无情之人,还是被这群人的嘴脸恶心到了。
他主动朝索额图迎了上去。
“索大人,看您面色喜气洋洋,那士兵一定说皇上病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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