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一身轻松,之觉得走路都比从前有劲了,不需要白露搀扶就能健步如飞。
白露在旁小声提醒,“主子,注意着些,可别露了馅!”
陈文心脚步忽然一滞。
然后她抬起头来,对着白露傻笑了一下。
“对哦,我得伤心一点,别叫人看出破绽了。”
她都高兴坏了,只怕要在自家人面前装伤心,是很难装得像。
白露道:“主子可得谨慎些,现下宫内宫外所有眼睛都盯着咱们翊坤宫,稍有不慎,就叫人看出来了。”
她觉得,要是只有陈希亥倒没什么问题,这件事便是明明白白告诉陈希亥,他也不会出什么纰漏。
可是纳兰玉露……
怕陈文心以为她是因为对陈文义有意,所以诋毁纳兰玉露,她便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主仆两个在一起久了,彼此心里的想法很难瞒得住。
陈文心基本上会意了她的话。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面无表情,看不出心思。
“走罢。”
要想看戏,今日她还得再演一日的戏。
暖阁之中,陈希亥和纳兰玉露一左一右,被安排到两边的太师椅上。
珠帘一响,陈文心走进来,径自在上首的暖榻上坐下。
她并没有邀请二人一同上榻,幸好一个陈希亥守礼,一个纳兰玉露少进宫,都没察觉到什么不对。
纳兰玉露的面色显得十分焦急,像是有什么要紧事说。
陈文心一挥手,屋里除了白露以外,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皇贵妃娘娘,我大哥有个口信让我捎给您,实在是十万火急。”
皇上已经病愈,还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陈文心为了不露破绽,只是淡淡道:“你说。”
纳兰玉露快速道:“前夜我大哥和父亲大吵了一架,父亲竟不惜动用家法,打了大哥十鞭子。大哥现在已经离家出走了,说是要去游历大江南北,不理俗事。”
纳兰容若少年俊才,一向是纳兰明珠最为得意的儿子。
是多大的矛盾,才会惹得他动用家法?
陈文心眉头一皱,只听纳兰玉露继续道:“大哥临走前来找我,说是父亲为了防止索额图擅权,要拥立大阿哥,可能会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让娘娘和公爹千万小心!”
陈文心和白露对视一眼。
才说要看大臣们唱戏,这会子又多了一个唱戏的。
陈希亥咋一听闻此事,倒并不吃惊。
他早有预料,纳兰明珠会明哲保身。
陈文心也没什么反应。
有一个索额图,还有一个远在前线和索额图联盟的佟国维,再多一个纳兰明珠,也不算多。
三个老臣三座大山,算是齐了。
陈希亥一人自然抵挡不过。
没关系,皇上在。
纳兰玉露急火火地赶进宫,就是为了把这个重大的消息告诉陈文心。
没想到陈文心面色淡淡的,陈希亥也没什么反应,倒叫她一头雾水。
“娘娘,公爹,你们都不着急吗?”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她着急得很,又怕自己父亲的行为伤害到陈家,又怕陈家会为此恼怒自己父亲。
无论哪一方笑到最后,她都不会高兴。
陈文心理解纳兰玉露的心情,纳兰明珠背叛了皇上、选择了结党营私这一条路,最难过的还是他的子女。
纳兰容若浪迹天涯去了,纳兰玉露身在陈家,急得快要发狂。
就像是大格格,明知大清和准格尔终有一战,她却不得不嫁到准格尔去,眼睁睁看着两方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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