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想骗四阿哥,皇上毕竟是他的阿玛,他若问我皇上如何了,难道我能演戏告诉他皇上驾崩了吗?”
“便是演得出来,旁人信不信还得另说。你等着罢,一会子后宫那些嫔妃们来,想糊弄她们可不容易。”
后宫里这群嫔妃,一个个人精似的,历练得老成。
陈文心在她们面前,可没有十足的把握。
白露点了点头,“原来主子是防着她们。也是,后宫的娘娘们心思弯弯绕绕的,主子哪有空应付她们。”
“今晚我是不会见的,明日早朝开启密诏之时,倒是可以让她们同去。毕竟,那些阿哥们年纪尚浅。”
皇上八岁登基的时候,也有太皇太后垂帘听政,一路坎坎坷坷走过来,直到皇上亲征。
这个时候,阿哥们的额娘就起到很大的作用。
顺便,她还可以看看,这些人心中真正的打算。
皇上在考验大臣们,她也同样,需要考验后宫这些嫔妃们。
患难见真情,利益当前,方知人之本性。
这二十多年来皇上不断地清肃前朝和后宫,日后史书上若是留下痕迹,此番必是最重大的一回清肃。
她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陈希亥,并且让陈希亥早做准备,将郑氏和曾氏还有纳兰玉露,并家中两个幼弟一起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陈希亥统领宫中侍卫,陈文仁掌管剩下的绿营兵力。
把家中安顿好,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宫里,自有皇上的安排。
夜深渐浓,翊坤宫外,一顶撵轿从夜色中来,身前身后簇拥着宫女太监们。
撵轿上的嫔妃走下来,到宫门之外,才看到小桌子站在那里。
“桌公公?怎么今儿你亲自守门了?”
小桌子抬头一笑。
“哟,惠妃娘娘怎么来了?”
小桌子不露声色地朝后头一看,惠妃是自己来的。
一贯和惠妃形影不离的荣妃,并没有跟着她一道前来。
中秋宴那夜,惠、荣二妃产生龃龉,宫中诸人皆见。
而后据说是荣妃放低身段亲自去了长春宫,才得到了惠妃的谅解,两人又姊妹和睦了起来。
但是看今夜的情景……
这姊妹和睦有几分是真,便不得而知了。
惠妃笑道:“本宫听闻今日朝上……想来看望皇贵妃娘娘。”
小桌子做出为难的模样,“皇贵妃娘娘今日累着了,怕是不会见人……娘娘请稍待,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听他前半句,以为要直接拒绝。
在听到后半句,惠妃放心了许多。
她笑吟吟地朝小桌子手中塞了一个银锭子,“有劳桌公公。”
小桌子不露声色地收下了,转过身却在心里呸了一口。
皇上病危,自家主子伤心得很,她倒好,笑着上门来看望。
这算哪门子的看望?
看好戏还差不多!
大阿哥若坐不上那个位置,看她到时哭不哭!
小桌子进去朝陈文心禀报,又将惠妃说的话和神态一一描述,最后拿出了那锭银子。
陈文心嗤笑一声,“她是成竹在胸了。一则,她觉得那封密诏上有大概率会写大阿哥的名字。二则,有纳兰明珠在外筹谋,她更是不必担心。”
小桌子看不惯惠妃的姿态,打心眼里不屑。
“奴才说句犯忌讳的话,惠妃娘娘如此轻狂,真把大清江山交到他们母子手中那还得了?”
这话若在别处说的确犯忌讳,在陈文心面前,他一向是知无不言。
陈文心淡淡道:“惠妃是个软性子,想争权夺利,又不敢下狠手。被佟贵妃打压就一蹶不振,一朝自以为得势就轻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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