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后宫中,他们母子原就是一场意外。
自知没有身份地位,隐于众人视线之外,也是一件好事。
大阿哥和三阿哥又都不能见人,一下子阿哥们的人数就少了许多。
前朝的大臣们等正着急的时候,便见陈文心为首,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来了。
众人迎出殿外。
“皇贵妃娘娘,您可算来了!”
“皇贵妃娘娘,怎么不见大阿哥?”
“皇贵妃娘娘,三阿哥伤得怎么样了?”
陈文心对耳畔的问题充耳不闻,听到提及三阿哥时,才顿了顿脚步。
“三阿哥伤得不轻,还在卧床养病。大阿哥出手伤人,本宫已命他禁足不得出。”
大阿哥打伤了三阿哥,只让他禁足,这个惩罚既不算过分,也没有轻描淡写。
众臣也无话可说。
荣妃在人群中,搜寻着盖山的身影。
父女二人眼神相接,一下子会意了彼此的心思。
惠妃同样在人群中寻找纳兰明珠,只见他面色阴沉,微微低头。
无法得到眼神交流的感觉,让惠妃越发心慌意乱。
只有陈希亥,给了陈文心一个肯定的眼神。
陈文心冲他几不可闻地一点头。
“既然诸位大人都到齐了,本宫也绕圈子了,便进入正题吧。”
众臣皆是虎躯一震,对密诏虎视眈眈。
“皇贵妃娘娘,密诏到底在何处?离这有多远的路?您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话说出了众臣的心声。
陈文心一手扶在腹上,慢慢地朝上首走去,在金座上款款坐下。
她朝小桌子使了一个眼色,随即,后殿之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竟是李德全!
皇上不在宫中之后,李德全就鲜少在众人面前出现,有人甚至以为皇上把他带去前线了。
这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在宫中。
陈文心慢声道:“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老人儿了,伺候皇上,足有二十多个年头。本宫请他来请出密诏,以免诸位大人有所疑心。”
像这种在主子身边伺候老了的奴才,走出去,就能代表主子的一半威严。
李德全无论走到哪里,看在皇上的份上,旁人都不敢小觑他。
有他在场,关于密诏之事,可信度会更高。
李德全面上含着微笑,朝着上首俯身道:“皇贵妃娘娘抬举奴才了。”
说罢转身面向众臣,朗声道:“皇上亲征之前,将密诏的下落只告诉了皇贵妃一人。但是那份密诏,是奴才亲手放在那处的。”
“这些日子以来,奴才没日没夜地守护着密诏,敢用项上人头担保,密诏完好无损。”
索额图忙道:“到底密诏是在什么地方?”
李德全朝底下一挥手,众臣朝外看去,只见殿外几个小太监走进来。
他们吭哧吭哧地,四五人合抬一张极高大的梯子,走进殿中。
“皇上的亲笔密诏,就在诸位头上,这道正大光明匾额后头。”
半个时辰前。
在乾清宫等着陈文心来,带他们去开启密诏的大臣们,闲着无聊八卦起密诏会藏在哪儿。
有人说,若是近的话,大约是太皇太后的寝宫。
自打太皇太后驾薨之后,皇上为表追思,命人封禁了慈宁宫,不让人进去打扰。
何况太皇太后于皇上,有着重要的意义,在那里放置密诏是最有可能的。
说得像是那么一回事。
有人问,那远的话呢?
远的话那可就多了,宫里有多少座僻静无人的宫殿,藏不下一份诏书?
再远,皇陵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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