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腹中那一位,也该是五阿哥。
这样,才不会多一个圣母皇太后,来和她争权。
说到底,陈文心行事的作风和宫里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权衡事物看的不是利弊,而是公理道义。
小德子嘿嘿一笑,“皇后娘娘人又美心又善,阿哥公主们都喜欢她,她对阿哥公主们也都好。别说是爷了,就是待我们这些奴才都是极好的。”
从前,整个宫里,宫人们都挤破了头,想往乾清宫靠。
皇上政务繁忙脾气大,时不时爱骂奴才来出气,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可是皇上越骂,挨骂的奴才就越有体面。
所有人都恨不得,往乾清宫去让皇上骂一顿。
小打小骂算得了什么?
只有权力是真的!
可是到了后来,大家渐渐发现,还是翊坤宫更好。
翊坤宫的奴才,过年的时候,能得一块金子。
嘿,那可是金子啊!
别家的嫔妃,顶多给个中空的金锞子。
逢年过节拿出来一比较,总是翊坤宫的赏赐最厚。
这种厚不单单体现在银钱上。
一顿午膳菜做多了,陈文心会特特分赐给宫人们,让他们也尝尝鲜。
到了夏天天热,冰镇的酸梅汤和冰西瓜,那是可劲地赏。
天热不让奴才在太阳底下当差,天冷也不让在冷风口里当差。
只要她看得见想得到的,都会尽量为旁人着想,让大家都欢欢喜喜的。
想着想着,好像就明白了。
除了她,这后宫的嫔妃之中,还有谁配当这个皇后?
二贝勒一块马蹄糕下了肚,心情轻快了许多。
再看小得子一脸心有戚戚然,揶揄道:“怎么?皇额娘待奴才好,本贝勒待你就不好了?”
“贝勒爷当然好,贝勒爷天下第一好!”
小得子狗腿地拍着马屁,二贝勒不禁一笑,朝他嘴里塞了一块糕点。
“就你话多,有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如今在贝勒府,他主仆两个也算是相依为命了,故而二贝勒悄悄进宫,也就带了他一个。
小得子当然知道,这是对自己莫大的器重。
他吃了二贝勒这块糕,心中暗暗想着,不论二贝勒日后会是皇上还是庶民——
他这辈子就跟定二贝勒了。
马车的速度渐渐放缓,最终停了下来。
小得子招呼一声,“贝勒爷,咱们到家了。”
说罢便当先跳下了马车。
二贝勒坐在马车里头,久久等不到小得子伸过手来,扶他下车。
他不耐烦道:“好奴才,敢跟爷开玩笑了是不是?再闹爷就真恼了!”
话音刚落,外头伸进来一只手,二贝勒搭了上去。
这一搭,他很快地察觉出了不对。
小得子是个年轻的太监,皮肤光滑,手也纤细。
而递进来的这只手,几乎比小得子的手粗了一倍,搭上去油腻肥厚。
他迅速收回了手,一脚踹开了车门。
眼前站着一个胖大的人影,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二贝勒,你这大半夜的,是从哪里回来?”
站在马车前头的胖大人影,正是索额图。
二贝勒一愣,眉头一皱,便自己跃下了马车。
小得子跪在地上,浑身抖若筛糠,竟是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一下车来就看见索额图站在自己面前,两个眼睛一瞪,瞬间让他腿软了。
再听到马车里二贝勒喊他的声音时,他正要站起,索额图一脚把他踢在了地上。
而后他自己伸出了手去,作势搀扶二贝勒。
幸好二贝勒机谨,认得出那手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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