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暄鸣面上和熏爽朗的笑,扭头跟段渐离说话。
张汐音略看了他两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此子心思深沉,日后必不是个简单人物,他到底不是正经太子,等过几日李皇后薨逝的消息出来,太子也留不了多久。
他当真会坐以待毙吗?
不会……
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段暄鸣从文庄太保的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便知道自己早晚会失了这储君之位,他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回头看去,高台上的誉泓帝仍旧站在那里,他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们。
段暄鸣脸上的笑容不减,心中杀意已浓。
他虽然不是誉泓帝的儿子,但身上也流着段氏的血,没错,他是沂州郡王的儿子。
段暄鸣觉得自己也是段氏血脉,他也是可以当皇帝的,做了太子这么多年,他凭什么要让出来。
他一定要当大誉的皇帝。
送到宫门口,便是大红的马车在前,南胤的迎亲使团都在,敲敲打打的声音很是响亮,不远处都是看热闹的百姓。
公主出嫁,百姓们都想看一看,远嫁南胤,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百姓们手拿红色的绸缎挥舞,扬声欢送公主出嫁。
永嘉公主举目望去,百姓们都是笑脸盈盈。
她心中突然有什么被触动了,终究叹了口气,低头上马车。
随着送公主出嫁的高喝,送嫁的队伍浩浩荡荡往南城门去。
张汐音跟段渐离坐在后面的马车跟着出城,到了城外一路往南,又走了十里路,送嫁队伍停了下来。
段渐离去前方的马车,跟南胤皇子说了些话后,又在马车旁边见永嘉公主。
到底是自己的侄女,段渐离还是希望她能够过得好些,叮嘱旁边的随嫁宫女几句,回到张汐音身边。
“怎么?”张汐音问他。
段渐离:“永嘉这个人,小的时候还是很好的。”
长大了,跟在李氏那个蛇蝎心肠的人身边,养成了这么一个草芥人命的样子。
宫女刺杀张汐音之事,他一直都记着。
南胤的迎亲队伍继续出发,身后跟着不少随嫁的女官和士兵。
段暄鸣坐在马背上遥遥的望着,心里警醒着想:永嘉便是最好的证明,哪怕她以前是父皇最喜爱的女儿,还不是一样被送去和亲。
南胤和大誉再如何交好,也不需要再用公主来维系这段关系,说到底,不过是不爱罢了。
回去的路上,段暄鸣跟在王府的马车旁边,跟段渐离说起西州郡王抬米价不交税贪污之事。
“人如今逃了,刑部宋鉴办事不力,皇叔觉得该如何处置?”他问。
段渐离挑开帘子看段暄鸣的表情,说:“西州是他的地界,即便是再得力的人去办这件差事也不容易,宋大人是个有能力之人,只是狡兔三窟而已。”
西州郡王段明泓也不是个蠢的。
段暄鸣哦了声,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来,前面有人喊了声,他策马飞奔过去。
张汐音挑开一条缝看着段暄鸣的背影,心中忧思起来。
回到家中,张汐音问他几时去北境。
“这两日跟皇兄商量了,等国丧过去再出发,有些事情还需处理了才能走。”段渐离说道。
张汐音便想到段暄鸣:“要杀了他?”
段渐离没瞒着她,点头:“他也跟北凉勾结,不过需要点证据和手段才好顺理成章动手。”
勾结外敌是重罪,更何况段暄鸣还不是誉泓帝的孩子,之前以为他无辜,如今是一点儿也不无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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