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涵猛地抬起头来,看向郁辞严肃的面孔。
“没有,我没有告诉悠染姐。”
郁辞眼里的压迫感很强,“悠染说是你告诉她的。”
郁涵急得脸皮涨红,拿起手机就准备拨打纪悠染的电话。
“悠染姐肯定记错了,我怎么会告诉她,你交代不能做的事情,我从来没做过,你是我哥,再怎么喜欢悠染姐,我也不会出卖你。”
郁辞的脸色缓和了一点,将手机从她手里拿下。
郁涵眼圈都红了,“你和她分手,我是挺难过的,悠染姐对你太好了,对我也很好,我就想,你不可能找到比她对你更好的女人,没有任何目的的和你在一起。
你和悠染姐是多年的朋友,纪家和郁家好得像一家,大人们都开玩笑,说你俩以后要成一对,亲上加亲。
纪爷爷对你那么好,他们家还两次救过我们家,哥,你和她复合吧,悠染姐很痛苦,没有你她会死的。”
说着说着,郁涵的眼泪就滚了下来。
郁辞板得紧紧的脸稍稍松动,露出一丝微笑。
不知人间险恶的女孩,天真单纯得像一张白纸,喜欢、不喜欢都表露在脸上。
“你觉得我是个随便下决定的人?”
“不是。”
“那分手五年了,还能复合?”
郁涵绞着手,扁扁嘴道:“那你怎么离了又和她在一起?你还带她去玺园。”
郁辞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温柔,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因为我喜欢她。”
郁涵愣愣地看着他,表情呆滞。
“你怎么会喜欢她?以前你那么讨厌她。”
第一眼看她长得很媚,比那个女人还媚,他不喜欢,甚至很讨厌。
后来他回翡翠湾多了,纠缠也多了,她的气息深入他的记忆,慢慢地渗透,成了一颗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成花。
因为她长得美,他不喜欢。
后来,还是因为她好看,越来越入他眼、入他心,就想去挖掘她的内心。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喜欢她了,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说不上理由,或许等你将来喜欢上某个男孩子就知道了。”
郁辞笑了,那笑容很晃眼。
郁涵看呆了。
这才发现她哥柔和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这么久了,她怎么就没发现呢?
郁涵叹了口气,“我们兄妹三个都缺父母爱,二哥有二嫂疼了,我年龄小,全家都疼我,叔叔姑姑也都喜欢我,你不一样,冷得像冰块,跟任何人都难得亲密。
我就想你一定要找个很爱很爱你的女人,不能因为你的钱、你的身份跟你在一起,那女人嫁给你的动机和目的不纯,给不了你最好的陪伴。”
她揉了揉眼睛,“悠染姐那,我拍过玺园的一对拖鞋,发给了她,但我没有告诉她是谁。
以前只要有追你的女孩,她都会想方设法赶走,我就想提醒她,悠染姐难过地哭了,她说你是个正常男人,有女人也很正常。”
不是郁涵说的,那就是静园其他人说的,其实最后那半年,他和许静安的关系在静园基本是公开的秘密。
“悠染跟静园其他人有来往吗?”
“哪有,悠染姐一双眼睛全在你身上,除了我俩,她跟郁家其他人不熟。
悠染姐来静园就围着你转,你十五岁去玺园住,我闹着要去,悠染姐劝我在家里陪妈妈,你去玺园后她也不来静园了。
你俩偷偷谈恋爱我压根不知道,你俩分手后我才知道你俩谈过,我高二那年悠染姐回来,去学校看我,她很难过,说以前就想着小姑子是我这样的,跟姐妹一样。”
郁涵小声呜咽,眼泪一直在掉。
她小的时候,纪悠染很疼她,那些事接踵发生,乱成一锅粥,那年暑假,纪悠染带着她,韩博年他们带着郁承。
所以,她对纪悠染的感情很不一样。
“别哭了,我不是因为跟她结婚才和悠染分手的,结婚前两个月我和她就分了。
许静安以后还会是你嫂子,不要再去她面前乱说,你要是让我没了老婆,以后再也不可能抱到小侄子。”
郁涵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抽抽噎噎地说:“你太过分了!就喜欢威胁人,二嫂很快就要生了,说不定这次就是个小侄女,你生不生的我才不稀罕。”
“小涵,别去你悠染姐面前说我的事,倒是多开导开导她,走不出来会毁了她。”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算了,你也别劝她了,把时间好好用在咖啡馆上。”
郁涵神情一愣,被郁辞语气里的沉重惊住了。
“别哭了,过两天我会搬回静园住,你要是想住我那边,我让佣人给你收拾个房间出来。”
郁涵一听,抹了抹眼泪,扬起小脸问,“真的?”
郁辞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个小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卡,放到郁涵面前,“有什么想买的,就用这张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郁涵一把抓起那张卡,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凑到郁辞面前,“哥,这里面有多少钱?我偶尔迟到早退一下,或者干不好咖啡店你会不会收回去?”
郁辞脸一沉。
“放心,哥,我好好干,争取自己养活自己,绝对不做米虫,这张卡里的钱我存起来当嫁妆。”
她笑着将卡插进上衣口袋里,突然,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郁辞,“哥,她不是不孕吗?”
“她说的你信?她以前还说图钱嫁给我呢,离婚的时候她房子都懒得要。”
郁涵嗤笑,“那是你没给到位,她指望你回头呢。”
郁辞已经起身,边说:“今天我跟你说的话谁也别说,郁芊芊也不要讲,说了你就是害我,严重的话可能要命。”
郁涵起身,猛地拽住郁辞的手,“哥,是不是有人要对付你?”
“你要记住,无论是妈,你,还是阿承,还是爸,我的亲人,我的伴侣,都有可能成为伤害我的利器。”
郁辞看着面色白了一瞬的郁涵,有点于心不忍,但他必须让她生起戒备之心。
“东边你少去。”
郁涵突然打了个嗝,她摸着嗓子吞咽了一下。
东边,是静园里对东边别墅的代称。
郁辞揉了揉她头顶的秀发,“做好咖啡店,三个月一到,我会把方昭远调回去,你随便跟他学点就够你搞好觅咖啡。”
“哥,你给我收拾三楼南边的卧室,有天窗和阳光的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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