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高瞻远瞩。”穆丞相也觉得遗憾,“战北望若不是以战功求娶,他依旧是宋家女婿的话,前程无限,至少宋家军会追随他,现在的结果是他自己求来的,怨不得旁人。”
“是这么说,但朕曾为他和易昉赐婚,朕记得当时赐的是平妻,既是平妻便是妾,朕听闻战家那位老夫人也是不安分的,一会儿恼恨宋惜惜,一会儿又想破镜重圆,只怕战北望也生了这样的心思,易昉既是平妻,便是贵妾,将军府还是要有个拎得清的主母,朕对战北望还有培养之心,莫要被这些内宅之事坏了朕的苦心。”
穆丞相不禁好奇,“皇上,虽说年轻武将青黄不接,但是也并非战北望不可的,为何您却执意培养他?”
“战北望所犯的错,便是寡情薄幸,除私德之外,他在战场上只有建功并无犯错,朕要的是有能力的武将,他若能汲取教训,好好历练,日后总有出头之日,我朝也多一个可用之将。”
穆丞相知道皇上对于年轻武将的渴求,已经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他知道原因,怕北冥王坐拥自大生了野心,损害了兄弟感情,也毁了商国和平。
他不敢说皇上多虑,有些事情如果一个人执意这么认为的话,旁人的劝说只会让他增加这种执念。
尤其他是当朝丞相,更是不能为北冥王多说一句。
皇帝道:“叫穆夫人物色物色,给战北望找个夫人吧,能管得住他,镇得住家的人。”
穆丞相替夫人接了这么个差事,心里头真是百般滋味。
想当初战北望和易昉那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朝中多少人对他们两人寄予厚望。
就连百姓也歌颂他们的爱情,对易昉更是心生怜悯与敬佩,分明是立了大功的女将,却甘当平妻。
更有赞美战北望的,纵然和易昉将军情投意合,却也不忘家中正妻,只为易昉争取了个平妻之位。
成凌关获得的胜利,冲昏了所有人的头脑,让人没了理智跟着一同狂欢。
狂欢过后,慢慢地回过味来,才发现那些美好的故事里头,原来藏着这么多的污垢。
最后发现原来那位正妻竟是比易昉更出色,大家才想起宋家为商国立下的汗马功劳,想起宋家一门的惨烈。
但始终,宋姑娘就没有得到一个公平的舆论对待,围绕着她的是各种是是非非。
像之前说她不孝之事,大家似乎又集体忘记了她在南疆立下的功劳,像苍蝇逐臭一般盯着她的嗡嗡叫,直到监正出面澄清。
易昉当初可以留在军中,但是现在宋姑娘担任着玄甲军副指挥使的虚职,也不需要当值,皇上明显不想让她掌实职。
穆丞相心里知道皇上有多重考虑,但那些考虑里头,也有一份是真心给宋国公府的,这就足够了。
宋国公府原先只她一人,如今找到了二少将军的儿子,国公之位有人继承了,可到底也是人丁单薄,皇上是舍不得再让宋家人去冒险的。
有这份心意,别的也就权当不知道,不存在吧。
吴大伴到了孔家去,孔阳还没回府,吴大伴也不先宣布消息,只说等孔大人回来。
这倒是把孔家的人吓着了,吴大伴笑着说:“不必担心,是好事儿,只不过这好事儿啊,还要等孔大人回来再说,对了,府中是有府医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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