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说起婚事,宋惜惜心里总是很平静,反正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联姻,只求日后安好就行。
但是,经过瑞儿的事,她对谢如墨留心了几分,有时候望着他,想起他即将成为自己的夫婿,心里竟是生出期待来。
这与她当初要嫁给战北望时候的心境完全不一样。
饶是如此,她当初也是真心实意想跟战北望过日子的。
谢如墨见她说着忽然脸颊泛红,连耳尖都红了,不期然地想起他偷听到她和瑞儿说的话,她心悦他。
这句话,会不会多多少少掺点真呢?
当然会!
为什么会?
就是会!
感情哪有为什么?有为什么的都不纯粹。
两人心思各异,再对上彼此眸子的时候,竟似若有如无的拉丝。
就是有一点点的尴尬。
谢如墨打破这份尴尬,“对了,皇上让本王出任大理寺卿兼任玄甲军指挥使一职。”
宋惜惜诧异地抬起头看他,“啊?”
他是北冥军的主帅,就算无战事留京,可北冥军驻扎也不远,军务繁重,时而要集训,怎么能任大理寺卿一职?
而且,大理寺是掌刑狱与重要案件死刑复核,这些都是文书工作居多,他是武将啊。
且既是当了大理寺卿,为何又掌玄甲卫指挥使?
一文一武的职位在身,再加上北冥军主帅,他怎么忙得过来?
他语气不甚在乎地说:“虎符兵权已上缴,如今北冥军暂由王彪统领。”
王彪?
宋惜惜知道他,王彪是平西伯,此人以前在军中也颇有威望,但是自从一次阵前受伤之后,便再不能上战场了,继承了他祖父的爵位便深居简出。
平西伯府眼看是要走向衰落的,没想到忽然就被皇上提拔起用了。
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拔一个残疾的将领担任北冥军主帅?而且为什么要撤换主帅?谢如墨才刚立功回来呢。
就算上缴兵符,他依旧可以是北冥军的主帅啊。
稍一细想,宋惜惜便多少有些明白了,没忍住脱口而出,“皇上忌惮你?”
谢如墨眸色如渊,“不是忌惮,只是不想以后有什么流言蜚语,损了兄弟间的感情。”
宋惜惜彻底明白了。
但同时有些懵了,“那你为何娶我啊?如果皇上忌惮你,你更不该娶我。”
她是宋国公府的女儿,也是宋将军,有军功在身,也得军心,不管是北冥军还是玄甲军,又或者是父亲以前统领的宋家军,对她定有一份敬意。
他交出兵权,本就是为了释皇上疑虑,娶了她,就算交出兵权,皇上也不会疑虑尽消啊。
这里头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吗?
还有,这和皇上当初下的三个月内让她成亲有关吗?
谢如墨知道她聪慧,定然会猜到什么的,便道:“不管本王娶谁,皇兄该怎么想还是怎么想,以本王的身份,难道还能娶一个平民或者七八品官员的女儿么?”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宋惜惜觉得是不一样的。
她能统兵,别的官家女子不能统兵,娶她对他而言是更冒险些的。
“你是知道我不想入宫为妃,所以才提出要娶我?你是在帮我?”宋惜惜首先想到这个可能性,“皇上其实没对你逼婚对吧?你是在帮我。”
就说她脑子转得快,没错吧?
谢如墨无奈地笑了笑,“你这么想就错了,退一万步就算没有皇上逼婚,此番我凯旋,收到的香囊手帕过百,多少人想着嫁给本王,拒绝谁,就得罪谁,这满城权贵,本王虽不怕得罪可也不想得罪啊,唯有尽快定下婚事,对本王才是最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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