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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我可是良家妇女


叶舒晚懂他的意思,捏着喉咙试着发出几个音节,有了水的滋润,比先前好了不少。

她抬头看向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殿下要真想杀我不会用这么委婉的方式。”平日柔软的调子似乎被粗粝是的沙砾摩挲过,沙哑低弱。

依着他的行事作风,那肯定是怎么嚣张怎么来,光明正大的恐吓一通享受她被吓得瑟瑟发抖,再下手弄死她。

凌渊听到她的声音,明显愣了下,随之勾唇一笑,她倒是了解他。

叶舒晚也不客气,喝完的杯子一把塞回了凌渊的手里,拉着被子仰头乖乖躺了回去。

他盯着女子后脑勺的小坑半晌,突然出声,“为什么会晕倒,情绪激动?因为叶致远?”他接连抛出问题,目光渐渐深沉,似乎有漩涡疯狂卷出,仿佛随时从中伸出一只手拽上面前女子的手臂,将其吞入。

叶舒晚警觉,她知道瞒不过他,但是重生一事听起来太过荒谬,如若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也是不会信的。

既不能说重活一世,又该从何说起?

她不禁陷入了一场困局,睫毛微垂,她咬了咬唇,看向男人的目光蕴含进坚决,和孤注一掷。

叶舒晚臂肘拄上床榻坐起身,白净的小脸因着刚刚苏醒,侧脸压了几道红印子,面向床边坐着的男人。

她目光澄澈,水光潋滟,平静下是心里没底的跃跃欲试,“祝德明,我想让死。”粗哑的声音平淡无波。

微风拂过虚掩的窗棂。

“吱嘎吱嘎……”悄无声息的环境下,格外突兀。

她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眸光决绝,一开口就是一条人命。

凌渊看着她,听见她的话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嘴角的弧度反而扬了扬,“告诉孤,为什么?”他侧身重新倒了杯水,递过去。

以她的性子,若非深仇大恨,断不会说出要人命的话,她心软,尊重生命。

但关键时刻又不会优柔寡断,这让他很满意,有些人对他们一味纵容退步,他们不会感激反会得寸进尺。

叶舒晚转头凝着他,眼底掩藏的情绪浮出表面,繁重的恨意拖着水漉,“要说叶致远他们迫害我的母亲,那祝德明就是害到了我的身上。”捏着杯壁的指尖用力到失去触觉,白到发黄,阻挡了血液的流动。

凌渊思付了会儿,淡淡点头,没有接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孤帮忙?”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他的语气令叶舒晚生出了一种错觉,似乎无声无息地解决掉一个人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事实也真是如此,他凌渊真要料理一个人,就算大摇大摆的昭告天下也没人能拿他如何,谁让这是他们老凌家的江山呢,在自己家的院子闹出点儿事,谁又管得着。

放在以前,叶舒晚会拒绝,如今她却明白了些道理,对付恶人就要用同样的法子还回去。

恶人自有恶人磨,凌渊就是那个与他相似的人,足够无耻,同样的险恶狠毒。

“可以吗?”她抬头,目光一览无余,倒映着他的身影,里面是对眼前男人的倚靠。

凌渊对她这种全身心依赖自己的感觉十分受用,他冷着脸扫了她一眼,嗓音低沉,“自然可以,不过孤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用的。”

“想想自己有什么东西能交换吧。”他揶揄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个遍。

叶舒晚感受到他的不怀好意,赶忙扔回手里的空杯子,扯过被子抱紧自己肩膀,“干嘛干嘛,殿下莫不是看上我了,想要将我据为己有吧。”

“事先说好哦,我可是良家妇女,卖艺不卖身的!”她说的正儿八经,大有誓死不从的阵仗,像是凌渊真要对她做什么似的。

这一吓唬,嗓子不知道怎的竟然好了。

叶舒晚愣了愣,碰了碰唇,然后又是一套防御的姿势,眼睛瞪得圆圆的。

她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抵抗姿态,给凌渊看笑了,不留情面地嗤笑出声。

“放心,孤对你这小身板可没有兴趣。”轻蔑的眸光不加掩饰,结实地落到她的胸口。

叶舒晚感慨他的厚脸皮,拍水似的狠拍了下一旁的被子,“流氓!”然后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她被他气到了,脸色不再像刚醒来时候的苍白无色,有了血气,看起来健康不少,至少不是随时能倒下去的样子。

凌渊佯装生气,拎起她的耳朵,“长本事了,嗯?”脸色阴沉沉的,实际根本没有用力。

“哎呀呀。”叶舒晚顺着他的方向仰头凑过去,“别拎了,疼。”龇牙咧嘴,闭着眼睛夸张的喊疼。

凌渊早把她看透了,这小丫头心眼多着呢,指望插科打诨岔过去呢,“行了,别装了。”随即松开手,粗鲁的揉了两下子。

不揉还好,一揉之后耳朵更红了,热腾腾的,跟发烧了似的感觉。

叶舒晚捂着自己的耳朵,瘪嘴,瞅了他一眼,之后躲进被窝被子蒙住脑袋,不理人了。

凌渊坐在床边,侧过身,“叶舒晚?”叫了她一声。

被子里没动静。

“不想要孤帮忙了?”凌渊继续道。

被子一角动了动,凌渊眸色微动,然后就见里面又恢复了安静。

这小姑娘,成心气他呢?有骨气。

凌渊弯了弯唇,眸光一动,故意扬声道,“不要帮忙的话,那孤就不自作多情了,走了。”然后站了起来,抬步就要走。

感觉到身旁的动静,叶舒晚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做了个阻拦的手势,“等等!”语调明显是慌了,以为他真要走。

凌渊背对着身后的女子,弯了弯唇,听到她的声音意料之中,脚下的步子依旧没停。

叶舒晚急了,趁被子没注意一把掀开被子,“殿下!”抬腿翻下了床。

之后,摔了个狗啃泥。

“咣当!”肉体着地的闷响,闷中带空,传遍了屋子的每个角落。

“哎呦!”叶舒晚双手趴地,摔得直皱眉,倒霉的是按到一块石砖隐蔽的棱角,手心直接划掉了块皮。

凌渊闻声,叹息了下,停下脚步,无奈回头。

“腿都不好使了,不如孤替你砍了。”嘴上冷硬地说着威胁的话,打横抱起了人,将她轻轻放回了床榻。

叶舒晚拧眉垂头,“我傻啊,自己摔自己。”小声嘟囔了句,又不敢让人听见。

凌渊不容反驳,冷着脸扯过她的手,左右翻看了两下,随后朝外喊道,“青云,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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