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归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是得把那研究院给揪出来了。”
傅家豪想了想,道:“不好查,不过,研究院倒是有两个手下在搞批发,大部分的货都是他们两个弄出来的。
还有个种试验田的,要不要先搞他们一下?”
袁子归摆了摆手,道:“不要轻举妄动,咱们先查它的老窝。
那三个不过就是小瘪三罢了,别说是动一动,哪怕是打死了,研究院随便换几个人,照样风生水起。
反倒是会让咱们陷入被动。”
傅家豪脸上一红,他之前也跟大伯说过这个话,大伯也是类似的回复。
看来,他的城府还是不够深,确实如大伯所说,需要沉淀沉淀。
“那咱们怎么办?猴子,咱总不能白白被欺负吧,这传出去,什么脸都丢完了。”傅家豪问道。
他打算尽量听袁子归的,免得自己又做错事。
袁子归沉默良久,冷笑了起来。
“猴子,有想法了?”傅家豪欣喜的道。
袁子归很邪气,总能想到一些别人想不到的办法。
“弄那三个小瘪三没什么意义,研究院暂时也找不到。”袁子归道。
傅家豪愣了一下,有些失落。
他还以为袁子归有招儿了。
袁子归道:“但我们还是得使使手段,不然那研究院还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会得寸进尺。”
“能有什么办法啊,不动那三个小瘪三,研究院又找不到。”傅家豪道,“封杀也封不了,沪城那帮人的眼睛都长天上去了。
你知道他们说我是什么吗?
小赤佬!乡巴佬……”
说起来,傅家豪就很气。
妈的,他可是京都大少。
这帮沪城人太过分了。
袁子归笑道:“沪城咱们的手伸不过去,但是有人可以。”
“猴子你在沪城也有人脉?”傅家豪的眼睛亮了起来。
袁子归摇了摇头,道:“那倒是没有,不过我姐有。
我姐留学认识不少老外,沪城的也有。
让外边的老流氓找找研究院的麻烦,我倒是要看看研究院怎么应对。”
“老外?”傅家豪笑了起来。
这招好啊。
老外出手的话,研究院可就麻烦了。
研究院的手可伸不到国外去,国内的话,老外不好弄。
“高啊。”傅家豪嘿嘿直笑。
“我这就去联系。”袁子归掏出了大哥大。
清平村,后山。
牛犊吃草不专心,总是这边一口,那边一口。
吃草的时候,还时不时抬头用那乌溜溜的大眼睛瞧着世界。
不过,时间充足,由得它去了。
果果和兰兰她们在田边的小沟里捞鱼。
笑声清脆,为这炎热的夏日带来了一丝清凉。
李长生戴着草帽,坐在小沟旁边,看着小朋友们嬉闹。
根婶儿一路小跑来到了李长生跟前。
老范找他?满头大汗?
李长生喊了果果一声,果果还想玩,但这附近有河,让她在这儿待着还是危险。
好在果果听话,听到根婶儿说爸爸有工作,她便拉上小牛犊边跑边跳着回家。
“根奶奶给割些草带回来,小牛不会饿着的。”根婶儿道。
“谢谢根奶奶。”果果甜甜道。
回到家,许青缨拉着果果去洗澡,老范赶紧迎了上来。
“坐下吃点东西,慢慢说。”李长生道。
老范吃了口西瓜,擦了把汗,道:“出事儿了,咱们今天有些糖被老外扣下了。”
李长生眉头微蹙,却是笑了起来,这事情有点新鲜。
他记得这些货是在华夏卖的吧。
“怎么回事?”李长生拿起冰西瓜,边吃边听。
老范道:“是一群威大利亚人。”
“威大利亚?”李长生的脑子飞速运转。
袜业机器公司也是威大利亚的。
不会是那边给的警告?
不对,袜业机器那边不至于干这种事。
那要不就是巧合?
李长生问道,“什么路数,扣那么几车糖不是目的吧。”
“没说原因,只是跟着来了珠县,说是要见研究院的负责人。”老范道,“我哪儿能告诉他们,再说了,我也不知道研究院的负责人是谁啊。
所以我就先来找你了,咱们该怎么办?”
李长生想了想,道:“确定是威大利亚人?”
老范点点头:“是啊,他们自己说的,里边那个管事的好像是个华夏通,会说中文。”
“走,会会他们去。”李长生道。
“啊?不找县里去跟他们交涉吗?”老范咽了口唾沫,“那可是老外啊。”
“老外除了体味臭点,没什么稀奇的。”李长生起身,道,“对了,叫几个村里的人跟上,越穷的越好。”
“不会是要打起来吧……”老范脸色发白,“李老板,到时候你被抓进去,女人孩子怎么办?”
李长生摆了摆手:“都什么年代了,还打打杀杀,叫上他们,是以防万一。
咱们是讲道理的,但万一遇到老流氓,咱们也略懂一些拳脚。”
“行!”老范咬着牙道。
珠县,迎宾大饭店,一处包间。
李长生大刺刺的坐在了安东尼的对面。
安东尼带了五个人来,李长生这边,十几个。
安东尼叼着雪茄,一副大佬做派。
“噢,我们不是来打架的。”安东尼笑呵呵的道。
李长生淡淡笑道:“你扣下我的糖,跟我说不想打架,安东尼先生,你们那边的特色向来是偷,什么时候改成抢了?”
老范听得心头一惊。
安东尼的脸色也是变了变。
他们威大利亚确实偷东西的多。
但没有人敢这么当面说。
尤其是在华夏。
不过,他今天还真不是来搞事的。
开始他接到电话,准备搞事,但对方的东西太漂亮了。
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对着干。
只要跟对方谈妥经营权,那钱不是哗啦啦的流进口袋?
打打杀杀,那是野蛮人。
可对方似乎是误会了啊。
安东尼挤出笑容:“误会,误会,华夏有句古话,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在我们那里,我们会小偷小摸,但是到了华夏,诶,它就很神奇,我们再没有这种行为了。”
李长生愣了一下。
这老外的脸皮有点厚啊,能屈能伸的。
不像那种动不动就脸红脖子粗的绅士,倒像是街头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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