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贴心的关闭寝宫大门,落下纱帘。
一夜无眠。
直至清晨,秦赢才鸣金收兵。
一夜征伐,他仍然生龙活虎,秦赢不禁感慨,老黄的家传秘籍果然非同凡响。
伸了一下腰,秦赢就地盘坐,以归元无极功继续蕴养精气神。
下一刻。
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九皇子殿下,卑职归来复命。”
秦赢睁开眼,这才想起昨夜,他让侍卫去请蔡敬仲了。
“进来!”
侍卫轻轻推门进入。
一下跪在地上,惶恐的道: “卑职未能请回蔡敬仲,请殿下责罚。”
“哦?蔡敬仲为何不来?”秦赢问道。
侍卫匍匐在地,额头贴着地面,满脸冷汗的说道:“蔡敬仲得知是九皇子请人,便说什么也不肯来,卑职用尽了方法,也请不动他。”
“听说高人都是有脾气的,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高人。”
秦赢也不恼,吩咐道:“备马,叫上老黄,我要出宫。”
半个时辰后。
一黑一白两匹骏马从皇宫内冲出。
秦赢骑着白马在前,老黄黑马在后。
穿过闹市,没多久,便到了一处小巷子。
巷子很小,看上去很破旧,尽头只有一家铁匠铺开着,和外边的闹市简直是两个世界。
刚下马,秦赢便听到了巷子深处传来的打铁声,以及迎面扑来的热浪。
“老黄,你确定蔡敬仲住在这里?”秦赢眉头皱起,问道: “蔡敬仲既然能制作出特殊墨水,应该是个手巧的匠人,怎么会住在这种贫民窟?”
老黄解释道: “蔡敬仲祖上曾显赫过,为大汉的军队制作军备,但是后来军备出了问题,打造的刀剑盾甲完全不能用,陛下盛怒,便抄了蔡家,并下令永不录用蔡家的人。”
秦赢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为军队打造军备,若是出了质量问题,那可是要杀头的。
难怪汉帝秦穆会盛怒之下抄了他家。
如果换做秦赢,不止要抄家,还要让他九族充军。
要知道,这军备可是要装备到士兵手中的,说的严重一些,军备的好坏直接决定了一场战争的输赢。
这要上了战场,手中的家伙不给力,那还打什么?
“先去看看。”
秦赢沉吟片刻,还是决定走进去看看。
很快,秦赢和老黄便走到了那家很小的铁匠铺门前。
打铁的是一个面容沧桑,满头白发的老汉,他察觉到有人来了,头也没抬,轻飘飘的说道:
“小店不打武器只打农具。二位客人需要什么?”
秦赢往店内看了一眼,果然墙壁上挂着的都是耕地所用的农具,他正在打着的,也是一把锄头。
“阁下便是蔡敬仲?”秦赢有礼的问道。
听到这话,白发老汉手中的打铁动作依然不停,头也不抬的说道:“我便是罪人蔡敬仲,有何指教?”
声音有气无力,充斥着一股酸楚和无奈。
“我是秦赢!”秦赢自我介绍道: “秦穆的第九个儿子!”
哐铛!
听到这话,蔡敬仲手中的锤子突然掉落,他猛然抬起头,秦赢这时看到,之前还算平静的白发老汉,现在居然像是发了疯,两眼血红,苍老的脸上满是浓浓的怨恨。
“滚!”
下一刻,他猛地大吼一声,手中带火星的铁钳狠狠砸在碳火堆里,爆出冲天的火光。
见蔡敬仲突然激动起来,老黄一步上前挡在秦赢面前,苍老的双眸冰冷,身上的杀意也释放而出。
无故被骂,秦赢的好脸色也由晴转阴,不再多客气什么,冷漠的道: “蔡敬仲,本皇子与画圣凌道玄有一场画斗,我要你做出凌道玄所用的那种墨水。”
“滚!快滚!老子死也不替姓秦的做事!”蔡敬仲扬起脸,如一只嗜血的老狼恶狠狠瞪着秦赢。
话音落下,蔡敬仲把手中的家伙事一扔,便是转身回店铺内,要关门逐客。
秦赢向老黄使了一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身子突然如鬼魅一样一步就到店中,抓鸡崽似的把蔡敬仲抓了出来。
被老黄抓住,蔡敬仲大怒,叫骂起来:“姓秦的杂种!老子死也不会为你调制墨水,有种的杀了老子,反正老子全家都被你们杀了,多杀老子一个算什么!”
“本皇子不是在求你!是在命令你!”秦赢眼神一眯,冷哼道: “想死还不容易,我就偏不让你死!”
一个罪人,竟然还敢如此猖狂!
制作军备这么大的事,出了问题,还能留他一条小命,居然还不知感恩,毫无悔过之心?
蔡敬仲冷笑道:“秦穆是老杂种,你是小杂种!杀我啊!你敢吗?啊哈哈哈!”
老黄眼眸怒睁,“住口!你找死!”
手掌骤然发力,方才还在叫嚣的蔡敬仲,突然一阵窒息,脸庞憋得通红。
这时,秦赢却示意他停下。
老黄手中力道松了一些。
重新得到呼吸的蔡敬仲,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却仍在嘴硬:“我说了,你不敢杀我!”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哪儿来的底气觉得,我不敢杀?”
秦赢冷冷一笑,“老黄,给他点穴!”
砰砰!
老黄手指在蔡敬仲身上闪电般的点了几下,将他如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很快,蔡敬仲便痛苦的在地上扭曲着,嘴巴张大,眼睛翻白外凸,一根根青筋在他的皮肤下暴起,犹如在经受什么非人的折磨。
“呃啊……折磨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就……杀了老子……”
“殿下,老夫封住了他的两个大穴,打入两道真气在穴窍内乱蹿,这痛苦不亚于钝刀刮骨。” 老黄说道。
秦赢好奇的看着。
这应该就是指玄劲那门点穴功夫。
看起来非常适合折磨人。
此刻,蔡敬仲脸上布满黄豆大小的冷汗,剧烈的痛楚让他五官扭曲,浑身筛糠一样发抖,如一条被折断了四肢的狗,只能在地上痛苦哀嚎。
看着蔡敬仲痛苦难忍,秦赢再次喝道:
“这便是你口无遮拦的代价,本皇子要你做的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话音落下,老黄上前抓住他的衣领,便这么缓缓拖出巷子外。
这蔡敬仲本是罪人,秦赢这次找他办事,那是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可不是来求他的当然不需要客气。
刚走到巷子外。
秦赢和老黄便停住了脚步。
前面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被一队甲士包围,他们的马也被牵到了一边。
在这些甲士的面前,一匹红鬃烈马傲然屹立,马背上是一个四十来岁的高大壮汉,身穿漆黑铁甲,似笑非笑的看着秦赢。
四目对视,空气中仿佛撞出火花。
下一刻,秦赢面色阴沉如水,口中缓缓挤出两个沉重的字: “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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