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堂!
秦赢话中这三个字,犹如雷霆一般。
白惜若和铁锤顿时身子一僵。
“红花堂是名门正派!”
“红花堂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反而年年修桥铺路,乐善好施。”
“反倒是你们朝廷,每年只知道打仗,征兵,收税,搞得百姓民不聊生,如今天灾人祸,饿殍遍地尸横遍野,你们朝廷又做了什么?”
“眼下这天下人,谁不骂朝廷,又有谁不称赞红花堂?”
白惜若俏脸遍布寒霜。
秦赢讨厌她,她认了。
毕竟是自己毁了他的东西,又对他动了手。
但,如果他针对红花堂。
那么白惜若可就不会妥协退后半分。
在她眼里,这大汉朝廷就是一个藏污纳垢,每个角落都散发着臭味的猪圈。
岂能与她红花堂相提并论。
又哪儿来的资格,胆敢生厌红花堂。
“你觉得红花堂当真是名门正派,乐善好施?”秦赢冷冷质问。
“那是当然!”
铁锤站出来,斩钉截铁的道:“我们红花堂,每年都会收养救助孤儿,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自己数数,我们做了多少好事。”
秦赢翻身下马。
一步走到铁锤面前。
铁锤长得人高马大,体魄魁梧,但在秦赢面前却是没什么优势,秦赢的眸子如寒芒刀锋,深深盯着他。
“好,我就跟你聊聊孤儿的事。”
秦赢越过他身边,深深看了一眼白惜若,道:“白姑娘,赏脸喝杯茶?”
“喝。”白惜若面无表情的说了句。
她倒是想看看,秦赢打算说什么“高谈阔论”。
“大姐,跟这种人喝茶?”
铁锤针锋相对的说道:“你就不怕他在茶里下药?”
秦赢已经走进客栈大门的背影突然顿住,他并不回头,而是洒然一笑,“要杀你们,我现在有一百种方法,何必下药,还得浪费一杯茶呢。”
铁锤一脸不忿,原本对秦赢改观不少,现在又恨不得撕了他,正要开口反呛。
忽然一股杀意从他背后袭来。
铁锤一惊,猛然回过身。
只见双手藏在袖子里的老黄,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模样跟大街上随便一个老人家没什么区别。
可铁锤却惊出了一脸汗,喉咙不自觉上下滑动,忍不住咽下唾沫。
“小心说话。”
老黄眼神危险的留下一句话。
越过他的身旁,跟上秦赢的脚步。
老黄走了,那股让人无所适从的杀意也随之消失,铁锤僵硬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呼吸恢复顺畅。
“黄山河……简直就是个老妖怪。”
铁锤忍不住开口,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声音已经发颤了。
同为大宗师,却也分三六九等。
仅仅一个眼神,铁锤就已经怯了。
这时。
白惜若正要进大门。
“你们以前认识?”
关月婵走过白惜若身边时,她停了下来。
“认识。”白惜若淡定回道。
“你最好别靠近他。”
关月婵直接开口威胁。
女人直觉很灵,也很容易吃醋。
秦赢以前有多少女人,她管不了。
但现在有多少女人,她却非常想要管管。
白惜若摘下面具的那一刻,关月婵承认,她感觉到了一丝丝威胁。
哪怕现在并没有发生什么。
可这么一个大美人成天在他身边,难保不会有什么发生。
魏芷嫣就是个活生生例子。
两国还在交战,本该势不两立的敌国皇子公主,已经打到床上去了。
白惜若对于她的威胁,只觉得莫名其妙,冷笑着道:“你怕你男人被我抢走?这种男人,可配不上我!”
关月婵噗嗤一笑,“你?也敢说配?他是堂堂的大汉皇子,文武双全天下罕见,你算得了什么?一个江湖杀手。”
“不过嘛,就怕有人不要脸,勾引男人。”
白惜若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她本不想多说什么,可听到这话,好胜心大起,昂起头冷笑道:“那你可要弄条铁链锁住他了,容貌这东西,男人拒绝不了的。”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又不忘嘲讽讥笑。
两人都是女侠,好像针尖对麦芒。
谁也不让谁。
“你找打!”
关月婵眼底闪过一缕煞气,她可不管你是不是大宗师,打不过也要打。
“哈哈哈。”
白惜若身形一动,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客栈里,空气中传来她轻飘飘的声音,“我可没兴趣陪你玩,他还要请我喝茶呢。”
……
客栈东院。
秦赢已在静品香茗。
白惜若从大门进来,几步便到了座位上。
“你到底想怎样?”
这里没有别人,她也就开门见山了,
“红花堂没有得罪过你。”
秦赢回味了一下茶在嘴里的味道,轻呼一口气,道:“那些孤儿怎么来的?”
既然白惜若直接,他也直接。
“你什么意思?”白惜若眼睛一瞪,“当然是收养来的,难不成还是抢来的?”
秦赢也不跟她急,而是淡定的道:“我今天见了一个从红花堂出来的人。”
“她说,她没有八岁之前的记忆。”
“你们红花堂收养孤儿,是不是用了什么方法,给他们洗脑让他们忘了自己的身份?”
人三岁就会记忆。
八岁已经是一个有比较健全思想的年纪。
除非脑子出什么问题,否则怎么可能随便就忘了八岁之前的记忆?
秦赢就是由此断定,红花堂收养的那帮孤儿,可能有什么问题。
“你胡说八道。”
白惜若眼里浮起一团怒火,“红花堂绝没有做过这些事,我们都是有侠义心肠的江湖志士。”
“我看你是想找个借口剿灭红花堂,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秦赢正色道:“我想剿灭,从不需要借口。”
“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查到,不过是时间问题。”
白惜若冷冷一笑,不屑的道:“那你就去查吧,但你最好别乱泼脏水。”
“好。”
秦赢沉吟片刻,换了个话题,“你既然是红花堂的人,为什么要假扮花魁?”
听到秦赢没有继续抓着红花堂的事不放,白惜若态度松弛了一些,便没有隐瞒,直白的道:
“这是总舵主的意思,他让我以花魁的身份留在帝都,每天会有很多达官贵人进醉仙楼,我可以从他们嘴里探听朝廷情报。”
秦赢听得一阵蹙眉。
“为什么?”
“朝廷很排斥我们江湖门派,经常派兵杀伐,这是为了自保,朝廷一旦要对江湖门派下手,我们也好趁机隐藏。”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一番交谈,秦赢总觉得她有隐瞒。
于是,他说道:“你欠我三件事,记得吧?”
白惜若皱了眉,点点头。
“好,那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知无不答。”
白惜若陷入一阵犹豫挣扎。
秦赢趁机问道:“你留在帝都,真的就只是这么简单?”
“我……”
白惜若眼底出现为难的情绪,半晌她才叹气道:“还有一件事,也是最主要的事。”
“什么事?”
白惜若叹了口气,“监督挖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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