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收令,立即向前方的树丛中追去。
陈铭则转过身,看向一旁的白蓁蓁。
冬日暖阳从西侧斜斜的照过来,映在她鹅黄色的身影上,周身仿佛沐浴金光一般,格外神圣。
她双手合十,颊侧细小的绒毛被暖光映照,某一瞬紧闭的双眼睁开,映成金色的瞳仁,仰头观望着树梢。
嘴角绽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她前行一步,伸手将许愿带挂在树枝上。
许是树太高,也许是风太大,白蓁蓁胳膊有些酸软,探了探身子,却还是未能将许愿带成功系上去。
正觉气馁,忽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道深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帮你。”
北风带走热意,有些冰凉的小手,忽然被一双大手包裹,带着手中的许愿带,指尖绕过树枝,十分轻易便将许愿带系好。
“不知公主这是许了什么愿?”
“朕还未曾许愿,公主可曾代劳?”
想起自己此来所求,白蓁蓁面色霎时变红,有如成熟的樱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采撷。
她仰头看向陈铭双眼,却仿佛被这双眼看穿一般,连忙低下头,嗫嚅道:
“我……我有帮陛下许愿的。”
陈铭低低一笑,凑在她耳边说道:
“公主说什么?许是风太大,朕没太听清楚。”
白蓁蓁又认真说了一遍,却感受到陈铭胸腔处一阵颤动。
她好奇的抬起头,却见陈铭正满含笑意的看着自己。
“陛下这是明知故问,打趣本公主,哼!”
她羞恼的欲推开陈铭,却忽听前方两名侍卫赶回来。
“陛下,抓到了,这家伙好像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自己逃跑竟然撞到了树干上,卑职二人直接就将它扭送回来了。”
陈铭将白蓁蓁往旁边一揽,看着她说道:
“可不是个傻狍子吗!”
白蓁蓁停顿一瞬,这才明白过来,陈铭意有所指。
他看着自己说话,分明说的是自己!
“哼!本公主不奉陪了!你自己玩吧!”
陈铭伸手拉住她,带着几分诱惑道:
“真的吗?一会朕可是要大展身手了,这么美味的狍子,公主不试试吗?”
白蓁蓁满是气恼,撅着嘴巴道:
“不必!本公主回宫,自有御膳房准备!”
然而话音刚落,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咕噜一声。
出来许久,又接着爬了这么高的山,肚子却不合时宜的提出抗议。
陈铭手中力道加紧,拉着她坐在一旁的大石上。
“稍待片刻,朕绝不会亏了你的肚子。”
说完陈铭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转身吩咐侍卫烧火准备东西。
白蓁蓁手按肚子,颇为羞恼的低低说了一声:“真不争气!”
不过转瞬她却抚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陈铭。
“陛下,此处又无炊具,您如何烹制?”
陈铭想到即将成功的烧烤,已是口齿生津,颇为兴奋的回了句:“你且等着。”
待看到火上烤制的狍子肉,白蓁蓁满心拒绝,苦着脸说道:
“陛下所说的绝味就是此物?”
“我自幼在宫廷长大,从未见过这等烹制方法。历来宫中讲究食以雅为上,这般未经处置,又黑乎乎的东西,又如何入口?”
看到陈铭满是期待的模样,白蓁蓁忽觉他的形象大打折扣。
不过看他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即便是做这下等活计,也丝毫不减英俊之姿,白蓁蓁心中的不喜倒是稍稍平缓。
却不料陈铭手中动作丝毫不停,反而颇有耐心的说道:
“万事相通,美食也一样,万物有其道不分高低贵贱,能在一样东西中钻研到极致,也是一种可敬的精神。”
“此烧烤之道,与宫中繁琐的烹饪之法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公主若肯放下心中偏见,必能品得世间珍味。”
说完,陈铭正抬头,目光真诚的看着白蓁蓁,同时将一串烤好的肉递了过去。
陈铭嘴角微弯,笑着说道:“公主请用。”
这般真诚的眼神,足以让人沦陷。
白蓁蓁接过陈铭手中的烤肉,忽觉胃口大开,试探着尝了一小口。
甫一入口,白蓁蓁双眸忽然亮起。
“陛下果真所言不错,这烤肉很好吃,您也尝尝。”
说完,她伸手朝陈铭递过去。
待陈铭咬下,白蓁蓁才想起这肉已被自己食过。
陈铭却毫不避让,抓着她的手,很快将一串肉用完。
美食在前,白蓁蓁也顾不得许多,与陈铭一同大快朵颐。
饱餐一顿后两人坐在一旁歇息,日光逐渐西沉,即将日暮才相携而归。
半个时辰后,陈铭已坐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玩乐半日,归来后不过伏案一炷香的时间,陈铭忽觉白日里的疲惫涌上心头。
他闭目仰头,靠坐在椅子上,深呼一口气。
忽觉一双冰凉小手覆在太阳穴,耳边传来一道充满魅惑的声音:
“陛下这是累了吧,臣妾给陛下按按。”
陈铭未曾睁眼,面上却泛起笑意,日间的疲惫一扫而光。
“就这么迫不及待?”
御书房这等重地,也就只有楚青莲这般大的胆子,才敢屡屡擅闯。
陈铭一伸手,将楚青莲拦腰拉下来。
楚青莲柔弱无骨的小手随即覆在陈铭颈上,红唇鲜艳欲滴,出口的话尾音上扬,正如她的手一般,顺着衣襟已向下攀,落入心田。
“陛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许久不见,陛下难道就不想念臣妾吗?”
说着她不轻不重的在陈铭身前拧了一把。
因着今日来此,她身上的衣衫也极为松散,稍稍抖肩,便能看见内里饱满的弧度。
陈铭轻轻在她身后一扯,衣衫散落,如见桃园美景,霎时两人呼吸一紧。
案上的墨盘打翻在地,勾勒出一地墨迹,正波澜起伏,沟壑尽显。
批红的毛笔落在山河图正中,若点睛之笔。
高低起伏的呜咽声破窗而出,难忍至极又颇为动听。
“陛下,你轻点~”
白蓁蓁拿着白日里未提名的诗,正站在御书房门口,听着这一声声呼唤,已是面红耳赤。
手中的诗文被她揉作一团,耳中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即便再不知人事,此刻也明白,屋内正上演着一场鸳鸯戏水。
她又羞又恼,小脚一跺,瘪着小嘴愤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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