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门口忽然响起道苍老的咳嗽声,沈景安和林悠一同抬眼,便见拄着拐杖的太后迈步进来。
“皇上,悠贵妃,你们云乾宫怎么有股刺鼻的味道,都传到哀家那里去了。”
林悠闻言忙起身,行了一礼,侧开身让太后看到桌上的烧烤,嘿嘿一笑, “这是臣妾亲手给皇上做的开胃菜,烧烤。”
“噢?烧烤?”太后顺势走到桌子前,低眸瞥向桌子上的烧烤, “这倒是个新鲜词,看卖相似乎也不错,只是这味道嘛……”
说着,太后已经坐下,然后拿起了一串浅尝,似在品鉴一般,没成想,刚吃到嘴里,她原本淡然无比的眼眸瞬间就亮了。
这悠贵妃还真是好手艺,竟然整出这么新奇的菜式,这可比玉宁每年都整的那美食宴好吃多了。
林悠眼巴巴地看着太后,期待地问, “皇太后,味道如何?”
“嗯。”对上林悠亮晶晶的眼眸,太后淡淡点头, “还行吧。”
说着,又拿起了一串。
结果越吃越好吃,好吃到她的太后形象已经绷不住,连连点头, “美味,实在是太美味了,是自由的味道,这种味道,哀家已经许久未尝过了。”
这味道,除了在年少时,和先皇在宫外踏青时尝到过,之后就从未曾。
那时她们是自由的,热烈的。
就如同现在的这烧烤般,多种多样,口感丰富,回味无穷。
沈景安看着自家母后,从一开始的不屑,装,到新奇,再到眼眸发亮,再到满足,欣喜,哭泣……
震惊得狭长的眼尾直抽。
最后也鬼使神差地拿起了一个烤串,品尝。
嗯。
好像确实不错。
嗯,确实好吃。
眼看桌上的烧烤,消灭得越来越快,林悠也忙进入战斗中。
候着的宫女太监,都被这盛国最尊贵三人的风卷残云给惊呆了下巴。
似乎,宫里的画风变了!
吃饱喝足,林悠还很积极地给沈景安和太后按摩, “皇上,吃的可还满意?”
“嗯。”
沈景安靠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小憩,一副极为享受的模样。
“那看在臣妾这么幸苦的份上,皇上能否给臣妾个赏赐?”
林悠问的轻柔,如阵清风拂过沈景安的耳畔,隐约带着股催眠般的诱惑。
“嗯……”
应完,沈景安眼皮倏地一跳,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谢谢皇上,皇上对臣妾真好。”
林悠欢快的声音在沈景安耳边炸开。
“皇太后,您听见了吗,皇上他说要赏赐妾身。”
“嗯,听到了听到了。”
太后看着林悠欢天喜地,眼里闪着狡黠之光的模样给无奈到了。
这小妮子,为了特赦令牌,可谓是步步为营,偏还是那种即使让人知道她在设陷阱,还忍不住想陷进去的那种调。
“皇上,臣妾向来节俭,什么金啊银啊,首饰啊绫罗绸缎啊的那些,臣妾都不要,臣妾只要一枚令牌。”
有了太后的金口作证,林悠这才转向沈景安,行了个大礼,要赏。
是的,要赏。
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林悠有这胆,有这脸皮了。
沈景安动了动眼皮子,索性继续装什么也不知道,慵懒地问: “何令牌?”
“特赦令牌。”林悠应的极快,后生怕沈景安想不起来,补道: “就是先皇赐给皇太后,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特赦令牌。”
这会,沈景安才睁开了眼眸,将目光落在林悠明媚的脸上。
见她眼底是掩不住的兴奋。
沈景安便想逗弄她一番,施施然地看向太后, “母后,有这令牌?”
太后点头, “确实有,你父皇亲赐给哀家的,如今还完好无损地在哀家这。”
“那儿臣为何从未见过母后使用?”
这事,沈景安确确实实不知道。
太后笑了笑, “当时哀家怕此令牌会让众大臣对你父皇不满,就未曾用过,后来,你父皇不在了,这令牌也就再无用武之地。”
她向往的自由,是和先皇一起,而不是独自一人。
沈景安眸光微暗,将目光移到林悠脸上,神色颇有些幽怨和阴鸷。
林悠眨了眨眼,【系统,病秧子皇帝这么看我是几个意思?】
系统被林悠这反应给无语到了,【爱与不爱,从一个特赦令牌上,某皇帝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完了。】
恍然大悟的林悠,猛地就拉住了沈景安的大手,哀哀戚戚的启唇, “皇上,臣妾要特赦令牌,并不是因为臣妾不为皇上着想,也不是要拿着它出宫潇洒,也并不是因为不爱皇上。”
“而是因为,臣妾要去寻神医,给您求药啊,臣妾爱您的心天地可鉴,臣妾相信神,定会助臣妾找到神医,彻底治好您的。”
【呕,有被自己这段油腻的话,给恶心到了。】
林悠在心底狠狠呕了声。
沈景安脸微黑。
这个女人当真是个会装的。
“呵呵,是么?”
沈景安扯了扯噙着冷意的薄唇,琥珀眼眸深邃。
“自是真的,皇上这是在怀疑臣妾的心么?”
林悠紧捂着心口,俨然是被伤到了幼小的心灵,可怜兮兮地低头啜泣着。
而心底【呵个毛线呵,爱你自然是假,但寻药可是真,药就是异能源,而去外面能听到更多的瓜,异能源也就更多了不是!】
沈景安……
既然是为了异能源,那他便可当她的话是真的。
“皇上,特赦令牌放在哀家这,也已经无用,便赐给悠贵妃吧。”
“而且,这本是先皇赐与哀家的,想来悠贵妃即便是用了,众大臣也是无可辩驳。”
太后一脸的淡定。
【呜呜,不愧是我滴偶像,我的榜样,太后果然是千千岁,不,应该是万万岁万万岁!】
这女人,聒噪。
沈景安表示嫌弃。
不过嘴上却道: “那便劳烦母后割爱了。”
他微微颔了首。
【哇,病秧子皇帝在为她要特赦令牌耶,好帅好帅,瞧瞧那苍白清冷又不失凌然的脸庞,简直帅出天际了!】
沈景安颔首的动作微微一怔,听着她土拨鼠般的尖叫声,他的嘴角不自觉地缓缓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似乎,也没那么聒噪。
【突然就好想坐在他身上啃他一口肿么办?】
咚--
身形一震的沈景安,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
这女人脑海里是没有矜持二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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