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姜尚书问。
皇上这般操作,很明显是衣裳上有问题,而皇上叫他来的目的,显而易见。
贤妃闻言,眼睫簌簌抖动起来,唇瓣也跟着煞白。
“是。”
仅仅一个字,却好似用了贤妃全部力气。
方才她为表自己的辛苦,自己的贴心,已经把话说在了前头。
现在,她想狡辩都不能。
她只能祈祷,御药院的人查不出什么来。
一定不会的。
她相信煜王。
殿中的漏沙随着时间的移动,一点点流逝,眼看快一个时辰过去,林悠眼皮子都要撑不开了,御药院的人还个个眉头紧锁,林悠伸了伸懒腰,走到几人旁边,也研究起来。
看了一会儿,她发现御药院的人,不是拿着衣裳左瞧右瞧,就是拿着衣裳使劲嗅,要么就是拿银针在衣服上各种戳……
呃,总之没一个方法是实用的。
林悠看了看几位探讨研究的人,疑惑道:“你们怎么不用小白鼠啊?”
这不是最快的验毒方式吗?
“小白鼠?何是小白鼠?”
御药院的人一脸懵。
他们只见过灰溜溜的耗子。
“就是……”
林悠哑然,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这个时代没有小白鼠。
“那就抓几只耗子过来。”
耗子跟小白鼠应当是一样的。
“这……”
御药院的人皆是一愣。
“娘娘,微臣觉得这衣裳并无什么异样,就不用这番费心了吧?”
其中一位药师开了口。
“是啊,微臣也觉得这衣裳很正常,况且这可是贤妃亲手缝制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贤妃的心意,若是让耗子啃了,岂不是枉费了贤妃一番心血。”
这次来的御药师,都是御药院的老人,都是有一定话语权的,共四位。
“微臣倒是觉得娘娘这方法可试一试,毕竟厉害的毒,都是无色无味的,并且一开始根本就检验不出来的。”
胡子花白的药师捋了捋胡子,颇有几分高深莫测的模样。
“洪公公,抓几只耗子来。”
沈景安压制着肺腑的不适,声音沙哑冷然。
闻言,贤妃和几位药师的神情都变了变。
沈景安默默将几人的异样都收入了眼底。
“皇上,微臣觉得……”
“怎么,高药师这是要反驳朕的旨意?”
“扑通”一声,几位药师集体下跪,颤声说道:“微臣不敢。”
“咳咳……”
沈景安抵着唇,终是压抑不住,咳了起来。
约莫一刻钟后,有三个小太监人手一个小笼子,每个笼子里,各有三只耗子。
眼看太监们就要将耗子放在衣裳上,贤妃猛地跪下,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砸落。
“皇上,这可是臣妾日夜不眠,用了整整半月时间,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啊,您就算是不喜欢,也不用如此糟蹋吧?”
“而且衣裳,也是皇上和姐姐开口要的,怎得臣妾做好了,就这般兴师动众,又是传刑部尚书,又是传御药师的。”
“臣妾实在是不明白,皇上和贵妃是何意思。”
【嘶,这话怎么听着,有点祸水东引的意思呢?】
【而且还是引到了,她和沈景安身上,得,不愧是敢给皇上戴绿帽子的女人,胆就是够肥。】
【佩服佩服!】
沈景安眯起琥珀色的眸子,“贤妃这意思是,朕和悠贵妃故意为难你?”
“臣妾不是这意思,不是……”贤妃泪水涟涟地望着那年轻的帝王直摇头。
不知是不是被泪水迷糊的原因,她好似看到了,那羸弱帝王的眼眸里溢满了对她的嫌恶。
“放。”
沈景安冷冷地从贤妃脸上收回视线,朝那几个手拿着耗子的太监们道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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