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人说扔就是扔,从府中出来,全程都是由府中下人拉着林雪,刑部和大理寺的人,甚至都没敢插手多嘴。
“给我丢。”
连氏一声令下,两个小厮就将穿着粗布麻衣的林雪,给丢到了门外,周围顿时围过来了很多人。
林雪的脸被打得红肿,左邻右舍们差点都没认出她来。
正疑惑着,就见连氏忽地掉了眼泪,撕心裂肺地捶着胸口道: “大家好好瞧瞧这个林雪,她正是我将军府养了十多年的白眼狼。”
“我林家对她不薄,可她居然想害我全家,构陷我儿,将我儿救人的药调换成了毒药,害死了病患,今日我们将军府将她的名字,从族谱中抹除。”
“从此,我们林家与她没有半分关系,也请大家日后看见此人,离她远些,莫要被盯上了。”
要和林雪撇清关系,单单府中人知晓,那是不行的,她们必须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林雪与她们今后没有半毛钱关系。
听到林雪竟然做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围观的百姓们顿时就怒气上涌,拿起篮子里的烂菜叶子,和臭鸡蛋就往林雪身上砸。
这时,一辆豪华马车缓驰而来,马车左右前后,都有好几名护卫跟着,阵仗大得围观的百姓们,不得不让路。
马车在林雪身后停下,恰好就将她给护住了。
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那马车上,等着马车里的主人出现。
“林将军,好歹林雪也是你们养育了十几年的女儿,何必做的如此难堪,更何况,这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们就这般给她定罪,日后若查出了此事乃她人所为,你们该当如何?”
马车里面的人没有出来,只传出了淡漠幽深的声音。
林将军冷哼了声, “人在做天在看,我们将军府向来行得正坐得端,有些事情,调查出来的结果也未必就是真的。”
找人当背锅侠,向来是煜王和林雪的好手段。
此话一出,车里的人不出声了,半晌,他才轻笑道: “也是,就好像护国将军府的荣耀,也不一定是实打实拼杀出来的。”
这句幽幽落下,马车就继续行驶而去,就好像他只是路过一般。
林家人望着煜王的马车远去,神色微微紧绷起来。
煜王这句话,明显的是在说他们将军府的荣耀,并非是真枪实战打出来的!
“可恶,我们护国将军府,自从开国以来,就世代忠君爱国,为国护江山,保黎明百姓,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否定我们,质疑我们。”林天楚咬牙切齿。
林战: “他这是在威胁我们呢!”
“呵呵,我们将军府也是不软柿子,他若是敢捏,我们便敢硬刚。”
看着林家人个个脸色凝重了起来,林雪笑了,笑的癫狂,任由刑部的人押走。
百姓们却还跟在后面,继续扔烂叶子臭鸡蛋。
古人最是恨不仁不孝之子女,更何况是像林雪这般恶毒的子女。
【切,以为不露面,说几句高深莫测的话,就能把我们唬到了?真是好笑,一只王八罢了,你特么的要是敢动祖母的将军府,本宫将你大卸八块,炖了喂狗!】
林家众人凝重的神色,听见林悠这咬牙切齿的心声后,压抑的心情,莫名的松了不少。
怀疑他们是不是真枪实战,就大可放马过来验一验,定让他屁滚尿流的滚回去。
跟祖母告别后,林悠也上马车走人。
“娘娘,我们就这么从翰林书院跑出来,也没跟冷夫子知会一声,冷夫子会不会告到老院长那里啊?”
这会,大丫才后知后觉想起这件事情来。
毕竟这一路上回来,发生的事也是蛮刺激的。
果然,跟着娘娘,就有吃不完的瓜,探不完的险。
林悠打了个哈欠, “应该没事吧,到时候就说,将军府有事,就赶回来了。”
大丫点了点头,对林悠又生出了抹崇拜之光,她们家娘娘就是厉害,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不带慌的。
跟着她,不仅不用守那些破规矩,还不用低声下气,小心翼翼的,反而还很自在,很安心。
忽然,大丫想起了件事来, “对了,娘娘,咱们是不是忘记个人了?”
来的时候,这车厢可很挤的,现在却有点空了。
林悠慵懒的美眸微睁, “是了,还有德妃她人呢!”
思及此,林悠正要告诉炎智,就听炎智先道: “娘娘,德妃就在前面。”
德妃戴着惟帽,炎智倒是没能认出来,但她旁边的两个护卫,他一眼就看到了。
林悠闻言,掀开了窗帘,果真就见德妃站在街边。
看来是听说了将军府的事情,寻过来了。
炎智停车,德妃便上了马车。
她一进车厢,就对林悠行礼道: “抱歉姐姐,府中发生了点事,就耽误了去翰林院的事。”
德妃将惟帽取下,脸上尽是哀愁。
【哦豁,有瓜!】
林悠很敏锐地嗅到了瓜的味道。
媚眼登时就亮了,她俯身靠近德妃,眨了眨眼, “发生何事了?有比将军府的事有趣吗?”
面对林悠突然靠近的脸,以及她亮晶晶八卦的眼,德妃懵了。
这一路上,她们护国将军府的事,传的那叫一个惊险,原本她还以为林悠会是满脸愁容,心事重重的模样,结果人家看着就压根没有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反而还用有趣这词,来形容将军府的事。
这是得多没心没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以之前大家传林悠和将军府的事来看,她这般模样,也算是说得过去吧。
毕竟是将军府先对她漠然在先。
既然她心情无碍,那护卫的事就可提。
斟酌好,德妃便欲语泪先泪,一副快要碎掉的模样, “不满姐姐,父亲是个风流的性子,府中妻妾成群,子嗣环绕,这人多了,便难免发生争斗,有些姨娘孩子便会无缘无故死去。”
“而妹妹我,和府中的四弟,便是自小没了生母的孩子,但我好歹是嫡长女,就算父亲再重男轻女,也不会太苛待我,而我那四弟,是个乡下女人生的庶子,刚生下来没多久,就没了生母。”
“父亲不待见他,众姨娘和众兄弟姐妹更是待他如,流浪狗,打他,辱他,不给他饭吃,睡的最多的便是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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