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姜尚书带你来的,那想必你的冤情不轻,说吧,是何事。”
林悠直接开门见山。
“草民是从黎州山南县自足村来的,名千柱,今年二十。”
“是代表全黎州百姓,带着全村凑来的盘缠,与最后一线生机,上京告黎州知府,和户部尚书,私自增加税收,克扣粮草,草菅人命。”
“而且,草民在上京途中,发现增加税收的地方,不单单是黎州。”
千柱一字一顿说着。
每个字,都含着极大的冤屈与愤懑。
林悠掀起眼眸,看向不停擦汗的朱尚书, “朱尚书,可有此事?”
她的声音幽幽的,让朱尚书猛不丁打了个冷颤。
他扑通就是一跪, “臣是冤枉的啊,黎州离盛京这般远,臣的手怎么可能会伸到那边去啊!”
“这分明就是栽赃诬陷呐!”
看着跪在自己旁边的朱尚书,千柱冷冷嗤了一声,旋即再次看向林悠, “草民有朱尚书和黎州知府的来往信件,可作为证据。”
千柱从怀里掏出一张书信,洪公公将其呈上去给林悠查看。
看这信封,应当是今月传的。
林悠将其打开,瞥了几眼,非常简短的几个字: “限半月内,收到三万两税银。”
落款处就是朱尚书府的印章,而收信人则是礼浩,也就是黎州知府大人。
而另一封,则是黎州知府回给朱尚书的信, “半月内恐收不到这么多税银,可否再增长税银?”
林悠疑惑,【这千柱是怎么搞到这两封信的?一般情况来说,不是应该看完后,就当场烧了吗?】
听到心声的部分人,也很是疑惑。
像这种密信哪能是这么好拿到的。
系统【因为有个姑娘为了拿到这证据,嫁给了礼浩做妾,潜伏了半年,才乘机拿到了这封信,而烧掉的那封信是假的,之后她又将礼浩的信更换,这才有了这两封信做证据。】
【而那个小妾正是千柱的表妹,兄妹俩一开始就做了这个计划。】
林悠,【那千柱表妹是被发现了吗?不然千柱独自上京告御状的事情也不会被礼浩知晓。】
【是的宿主,礼浩的人在送信过程中,出了意外,发现信是假的,就立即返回告诉了礼浩,不过这个时候,千柱已经出发了十天,他们一时间也没能追到,加上千柱变装,他们的抓捕也就更加难了。】
【而那个女人,在被发现后,就被关在了地下室折磨,他们没要她的命,就是等着用来威胁千柱。】
听到这,千柱的心紧紧揪起,眸底浮上血丝。
在被追杀的这几天,他无数次死里逃生,也无数次听到了那些畜牲,说他们怎么怎么折磨表妹。
他的心如被刀割,可是他不能,他若是被抓回去了,便是辜负了表妹这么多的牺牲。
听得心声的部分大臣,被这消息惊得心中震颤。
堂堂朝廷命官,竟然为了一己私利,如此草菅人命。
还增加税银,克扣百姓粮草!
那不是在要百姓们的命吗,难怪这小子会说,他是带着百姓们的最后一线生机过来的。
林悠看完证据,让大理寺卿的人看,然后就让人备案桌,准备纸笔墨,以及公章等,让大理寺的人和姜尚书,一同当朝审理。
千柱心中愤懑,但情绪稳定,头脑清晰,将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地讲了出来,还带了其他百姓的状纸。
几乎每一张状纸,都有一条人命,让人唏嘘不已。
而没有人命的,则是流离失所,要么就是被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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