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她不会想告诉我的
陆执身心为之一荡，明知他要说的是什么事，也还是颤声确认道：“是许霁月的事么？”
何西凉忍不住原形毕露，唉声叹气的反问道：“你说呢？”
“你在哪儿？我马上就过去。”陆执毫不犹豫的发动了汽车，结果手才刚握到方向盘上就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是刚刚才有了要愈合征兆的伤口被挣裂了。
血迹沾在真皮上是很难清理的，但他毫不在乎，就这么忍痛将车开到了何西凉所说的地方。
何西凉正吊儿郎当的站在路边，见陆执来了，第一反应是跟他表达自己的震惊，不成想还不等开口就先被他的模样给震惊到了：“我去，你这是打哪儿回来的啊？该不会是……”
不愧是相识多年的好兄弟，就算他的猜测都奔着刑法方向去了，也还是没有掉头就走。
陆执破罐子破摔的答道：“是我自己的血。”
何西凉做恍然大悟状：“你自残了？”
“差不多吧。”陆执懒得解释，“你先告诉我——”
何西凉打断了他：“你的手都这样了，还先说什么啊？快去医院吧！”
话音未落，他已经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态度强硬的把陆执逼到副驾驶上，自行接过了开车的重任，嘴上倒还不忘嫌弃一句：“你手伤成这样了还敢开车，真是不怕失血过多晕在半路上！”
陆执不置可否道：“这是小事，我今天丢了个大人，而且差一点就要被许霁月发现了，你说我还会在乎这点伤么？”
何西凉本以为自己今天的经历就够跌宕起伏的了，没想到在他面前还是小巫见大巫，登时保持起沉默来。
夜里的急诊总是格外忙碌，除了意外受伤的病人外就是酒后打架的年轻人。
陆执站在他们之中看起来是特别的格格不入，以至于给他清理伤口的医生忍不住多问了句：“这是怎么弄的？”
何西凉在旁边看着从他伤口处清理出来的碎玻璃，肉疼似的打了个寒颤。
陆执答得相当平静：“不小心把杯子捏碎了。”
医生动作一顿，然后迅速加快了替他清理伤口的动作，看起来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何西凉想起陆执在来医院的路上同他说过的话，当即笃定他的伤是跟许霁月有关，等他把伤口包扎好出了急诊室，才在夜风中问：“你去见她的时候就没想过直接问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是吗？”
“当然想过。”陆执平静得仿佛木偶般的表情上总算出现了裂隙，他受到莫大冲击般摇晃了一瞬道，“但我问了又有什么用？她不会想告诉我的。”
他现在是特别的有自知之明，为了不打扰她，不惜自己躲在暗处舔。舐伤口。
何西凉欲言又止的说：“我们先回车里去吧。”
接下来要说的话对陆执来说很可能会造成新一轮的打击，他观察过这位老友的情况，觉得还是找个地方坐下保险些。
车就停在医院大门外，要是真有个万一的话，直接抬进来可比再叫救护车来得快多了。
陆执点了头，算是默认了何西凉的提议，两人回到车上，却是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反倒是不约而同的点起烟来。
一片烟雾萦绕中，到底是何西凉先耐不住性子道：“你车里怎么放着这么多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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