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我听你说
陆执意识到这样过于近的距离或许会让许霁月不舒服，连忙主动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撞上身后的椅子才停下来。
何西凉见状，连叹气的打算都没了。
如果后来的一切都没发生的话，陆执现在应该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他倒好，一遇到许霁月就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不知道内情的人见了，怕是要误以为他是第一次谈恋爱了。
陆执自知反应过于局促，他先前准备好的开场白已然被忘了个干净，这时便自行结合现状，垂眸对许霁月承认道：“我确实是来了，也确实是不想被你发现，我怕你会先回家去。”
“你猜对了。”许霁月态度平和，唇角甚至带着礼貌的微笑，但她看起来却有种与外表不符的冷漠，是笑意压根就没到眼底。
陆执抿唇问：“你现在就要走么？”
他现身之前就把最糟糕的情况想好了，如果许霁月要走，他会尽可能争取到送她和小星星回家的任务。
“不。”许霁月面容不变，就连笑意也消失了，不知怎的，她忽然有些累。
陆执心中升起一点希望，他迫切的想要找个能让她心情变得好些的话题，不成想她先用最疏远的措辞同他说：“谢谢你刚刚让何先生来替我解围。”
短短一句话，把他和何西凉自以为聪明的小秘密都给说出来了。
何西凉自认为是风流潇洒，在情场上算个老手，今天却是阴沟里翻船，出一招就被人拆一招，顶着陆执堪称幽怨的目光说：“我忽然有点事，先走了。”
他先前才鄙视过那个看人下菜碟的家伙找借口都不走心，此时脱口而出了句他自己都觉得尴尬的借口，唯有脚底板一抹油，跑得比先前那人还快。
陆执如愿跟许霁月独处了，虽然氛围是他并不想要的面面相觑。
“我有话想跟你说。”
两人不约而同道。
陆执登时噤声，预备着要让许霁月先说，不料她也是打得这个算盘，他们再次很有默契的一起选择了沉默。
许霁月张了张口，没能发出任何声音，是个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执已经够丢脸的了，只能将绅士风度能维持一点是一点：“还是你先说吧。”
这次许霁月没再跟他谦让：“好，我们坐下说，站在这里有些挡路。”
聚会刚随着乐声进入正题，大部分人不是在窃窃私语，就是在跟看得上眼的异性翩翩起舞，像他们这样找了个角落站着的才是异类。
所谓的挡路只是许霁月临时找来的借口，她真正想要坐下来跟他说的原因恐怕是不愿显得太醒目。
陆执苦笑着落座：“你别担心，今晚不会有人注意我们的，我没跟父亲以外的任何人表态说自己要来，更不曾跟主人家提前打招呼。”
许霁月颔首：“我知道，少夫人提前知道你要来的话，是会跟我说一声的。”
陆执愿意跟她谈一切话题，哪怕只是无聊的家常：“你跟白薇相处得好像还不错，我跟她也有过一点交情。”
“少夫人是个好人。”许霁月委婉暗示道，“只不过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交情未必会特别得长远，我还是应该守好一个老师的本分。”
这话与其说是在讲她跟白薇的关系，不如说是在提醒陆执，毕竟他跟白薇才是属于同一个阶级的人。
陆执想起白薇同他说过的往事，守口如瓶的同时认真道：“至少你们现在还是朋友，珍惜现在没有什么不好。”
许霁月本是先开口的那个，这时却有了被他撵着走的感觉，摩挲着手里的玩偶打发起时间。
聚会怕是还有一阵才会结束，许霁月假期没结束，大可以在这里慢慢的耗，但陆执不一样，他看起来就是有无数工作在等着的模样。
陆执静默半晌，一开口就是句闲篇：“兔子很可爱。”
许霁月看着他落在兔子玩偶上的目光，笃定他是也想起了同一桩事，用再寻常不过的语气问他：“那个篮球应该早就被你烧掉了吧？”
七年前，他们两个的分离来得猝不及防，她为了救他，连句解释都没来得及留下。
两年前，他们因为病入膏肓的小胃重逢，可现在又给了她结结实实的一耳光，让她彻底的对感情死了心。
陆执听许霁月连责怪的意思都没了，立刻就慌了起来：“不是那样的，我当时……总之你听我说……”
他语无伦次的连重点都抓不到了。
“好，我听你说。”许霁月一句话让他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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