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没想到还有更巧的
周围没了外人，陆执如愿以偿的独自面对了许霁月，可心情却变得更忐忑了。
季婕能想到的事，他当然也想得到，他怕许霁月真得会因为今天的事对他彻底失望，却又不敢先发制人的说些什么，纠结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末了陆执还是没压住先打破沉默的冲动，几乎同一时刻跟她跟开口道：“外面冷，先上车再说可以么？”
“好。”许霁月想在上车前就跟他把事情问明白的打算就此泡了汤。
冬季的夜里总是格外的冷，她先前对陆执满怀激愤的时候或许没什么，但这会儿冷静下来，便没法再忽视周遭的凉意了。
曾经亏损过度的健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自己是不能像其他同龄人一样任性的，尤其是在关乎健康的问题上。
陆执对许霁月的打算有所察觉，上车后没有立刻出发，而是先开了空调让她取暖。
许霁月为了方便跟他说话，难得主动的选了一次副驾驶，她松了下遮到鼻尖的围巾问：“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促使你自作主张了么？”
她固然对陆执的行为感到不满，但凭她过去对他的了解，还是不认为他会仅仅为了获得一个让她回心转意的可能就折腾出这么多事情来的，她宁可相信他是神经过敏。
陆执抬眼望向前方，沉默到了反常的地步。
许霁月看他这样，反倒更能确认先前的猜测了，她问：“你知道我今天最受不了什么吗？你总是做出这样一副欠了我的姿态，这当然是事实，但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越发无法不能忘记过去。”
如果不是他眼中的懊悔太过真切，她简直要怀疑他是故意给她添堵，就为了不让她遗忘过去了。
陆执愣了一下才说：“你从来没说过。”
许霁月反应平静：“现在我说了，所以你可以不要再让我跟你一起被过去限制了么？首先就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开始吧。”
他们今晚的行动不算特别隐秘，如果真有人盯着的话大概已经发现了，她逃避累了，宁可伸脖子一刀换个痛快。
“你还是这么敏锐。”陆执舒了口气，心中负担跟着卸去了不少。
许霁月有一搭没一搭的答：“是你表现的太明显了。”
他们都在刻意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如果她没这么了解他的话，是不会这么快就猜到的。
“事情得从我那天回家说起……”陆执在叙述的同时，把一直收在车里的照片拿了出来，他不敢把这东西放在办公室里，索性将其藏在了最不可能被人预料到的地方。
没人会想跑到他车里来找东西，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辆车开，基本上是把它当成了消耗品，按照一般人的想法，是不会把重要的东西跟消耗品放在一起的。
许霁月对陆执的这一思路倒是没感到意外，她只在听他说到章被人动过的这一节时略略的挑了眉头：“所以你是为了麻痹真正动过这个章的人才选择了让何西凉背黑锅？你可是真对得起他。”
“我有把你的话记在心上。”陆执迫切的解释说，“只是在这件事结束前得拜托他先装一装了，总比被人知道章丢过来得强。”
许霁月提出了一个疑点：“你不觉得那个人的行为很奇怪么？他明明可以直接把章偷走或者将现场还原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比惊动你来得强。”
这个人的行为简直让人摸不到头脑，就跟他压根没有任何目的一样。
陆执在在讨论中感到久违的安宁，思路也变得格外清晰起来：“我希望他只是想在公司里牟利或者借此机会贪点钱，但事实证明，他想得实在是有点多。”
说着，他总算做好心理建设，把手里的照片递给了许霁月，这正是他从地垫下找出的原版。
许霁月看他一直把照片拿在手里，迟迟不肯给她看，已然猜到照片的内容怕是跟自己有关，但等她真将照片看清楚了，眼睛也还是不由自主的睁大了一分。
“这照片应该是开工仪式那天拍的，我下午要去蒋家上课，就随便在路上找了家面馆吃午饭，能遇到冯审计就够巧合的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更巧的。”
许霁月记忆中并没有值得在意的可疑之人。
陆执跟许霁月看着这同一张照片，心中十分的平静。
送照片给他的人怀的是怎样的目的，他们都能猜得到，可谁也没想到，他这次竟是一点都没怀疑许霁月，就连她本人都忍不住问了句：“你就不打算追问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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