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 她从来没有圆满过
何西凉疑惑得直皱眉：“什么不是这样的？”
“月亮她从来没有圆满过。”陆执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乍一听会让人忍不住怀疑他跟许霁月一样疯了，只有他知道，自己说的是实话。
女警一直对许霁月抱有同情，得知她一个人在家里没人照顾，就在陆执等待保释期间，悄悄联络了能照顾她的家里人，并且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希望能让他宽心，但结果却不如人意。
女警努力翻找了跟许霁月有关的资料，结果却发现她说是孑然一身也不为过，最后只好把她曾经交给自己的电话号码翻了出来。
“我没能联系到她的直系亲属，但她曾经给我留过魏先生的电话号码，我已经给他们打过电话了，他自称是她哥哥，并且告诉我，自己会马上去公寓里照顾她，你确定她没有别的亲人可以托付了么？”
如果许霁月还有别人可依靠，就不会带着小胃过那么久的孤苦伶仃的生活了，更不会把魏文煦的电话号码交给旁人。
“已经没有了。”陆执声音苦涩的答道。
说完这句，他久久没再开口，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混沌状态中，直到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才缓过来些许。
现在陆执沐浴着月光，再次陷入到了不可名状的情绪里。
何西凉已然心累，他任劳任怨的把陆执塞进车里，又回过头去深深的望了警察局一眼，这才驾车往公寓方向去了。
他固然对林清颜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但冷静下来后再去想她方才涕泪横流，毫无尊严的跪在地上求人的场面，也还是忍不住要摇头叹息。
如果林清颜没有走错路，就不会从养尊处优的林氏千金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更不会将陆执和许霁月的人生也一并葬送。
何西凉想到这里，除了一声惋惜外，再没有旁的情绪。
陆执回到公寓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从门缝底下透出来的光线来看，许霁月一定还没睡，他近乡情怯般想到，她真得还愿意等他回家么？
何西凉见他就知道盯着这缕光线看个不停，知道他一定是又开始担心了，索性抢先帮他按了门铃。
叮咚——
这刺耳的一声划破了走廊里沉默的空气。
陆执勃然变色：“你怎么能……”
他说了个开头就讲不下去了。
何西凉耸了下肩膀：“如果我不推你一把的话，你恐怕会在这里站一夜吧？”
陆执被他说中心事，只好悻悻的收回了目光，他盯着眼前这扇门，紧张得像是要去接受审判。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不是许霁月，而是陪同魏文煦前来的婉婉。
“陆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陆执说不上是失望更多些还是庆幸更多些，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问：“婉婉姐，月亮还好么？”
他将手背到了身后，免得被发现他抖得厉害。
婉婉看到了也当没看到，打量着他身上的血迹叹息道：“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没做错什么，只是……命运太爱跟你们开玩笑了，小月她情况还算好，回来后一直很安静。”
陆执又问：“那大胃呢？她还不肯放下它么？”
“我和魏文煦赶过来的时候，有个牵着萨摩耶的女孩在这里陪小月，她当时就已经把大胃放下了，我想她应该是在到家之后就清醒的意识到，它已经死了。”
婉婉想着许霁月当时的模样，心如刀绞道：“魏文煦已经把大胃埋葬了，但他回来之后，小月就无论如何都不肯说话了，只偶尔点下头。”
许霁月将自己封闭了起来。
婉婉见陆执一直站在门外，让出一条路说：“小月已经回卧室去了，你可以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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