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
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引来路过的公子小姐驻足围观。
“思薇，你当真是个天才！”冯蕴灵振臂欢呼，扑上前将人紧紧抱住：“十发十中啊，就算在场所有人都做到十发十中，你也能得个并列第一啊！”
“非也非也！”有公子自人群中行出一步，十分公允道：“杜二小姐初次接触投壶便能做到百发百中，无论今日多少人投中，她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没有并列之说！”
闻言，冯蕴灵立即看向吴蕊儿：“吴小姐以为呢？”
“蕊儿愿赌服输！”吴蕊儿冲杜思薇福了福身，再不复先前张扬姿态：“蕊儿愿拜杜二小姐为姐，日后但凭驱遣！”
声落，周遭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不知情的人好奇她为何这般做，亦有知情者赞她愿赌服输。
就在此时，原本为杜思薇说话的公子再度开口，依旧是十分公允的说辞：“不过，杜二小姐拔得头筹的前提是，杜二小姐在此之前完全没接触过投壶这一游戏！”
闻言，众人纷纷看向杜思薇，杜文茵见状，心中狂喜，抢在杜思薇解释之前冲那公子发难：“柳公子何出此言，小妹虽从小未能得到过好的教养，可本性善良，怎可能舞弊诓骗在场众人？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怀疑她的人品，实在是太过分了！”
说着，她上前一步拽住便宜妹妹的胳膊：“思薇妹妹，我们走！”
见此情形，在场众人面色各异，眉眼官司乱飞。
“杜文茵，你……”
冯蕴灵想说些什么，被杜思薇以眼神制止，她反手扣住假千金的胳膊，幽幽道：“姐姐不必如此生气，事关我与吴小姐的赌局，自是该严谨一些！”
言罢，她扭头冲那位质疑自己的柳公子道：“依柳公子之见，当如何分辨？”
“不若重新划定界限，让杜二小姐重新投掷一轮？”另一公子出言提议道。
杜思薇循声看向提议的男子，正是主持投壶游戏的青衣公子。
她眸光闪了闪，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朗声道：“这位公子，重新投掷只能证明我投壶技巧及臂力的强弱，并不能证明我事先是否接触过投壶这一游戏！”
“本公子听闻杜二小姐生长于乡野，想来平日里难以接触到今日桃花诗会上的游戏，如此一来，重新投掷便能避开杜二小姐在既定距离上反复练习临时抱佛脚的可能！”青衣公子从容不迫道。
闻言，杜思薇略一思索，视线扫过围观众人：“诸位公子小姐觉得这提议如何？”
“不错！”
“不错！”
“不好！”
在一众赞同的声音中，一道否决的声音尤为突出。
杜思薇循声看去，说话的是那位率先朝自己提出质疑的柳公子。
“柳公子为何不同意？”杜思薇轻声询问道。
“重新投掷并不能证明小姐先前是否接触过投壶！”柳公子微微皱着眉头，语气十分严肃：“小姐身子瘦弱，若投壶的距离拉开，小姐未必有力气将箭矢投入壶中，可若是将投壶的距离拉近，则增大了投中的概率，并不利于看清小姐真实水平。”
闻言，杜思薇不禁失笑，由衷道：“柳公子当真是个公允又严谨的人，不过公子不必担心，思薇虽身量纤细，却并非被娇宠长大的，在场诸位小姐能投掷的距离，我自然也能投。”
言罢，她冲主持投壶游戏的青衣公子轻轻点了点头：“我可以重来一回！”
她面上无波无澜，只是眼角余光一直注视着箭矢的动向。
果不其然，箭矢被小厮从特制的窄口壶中取出后，与另一把箭矢混在一处，重新取了十只。
青衣公子伸手接过箭矢，缓步行到少女身前，客客气气地用双手将箭矢递上。
杜思薇双手接过箭矢，在男子将要转身离去之际朗声道：“还不知公子贵姓？”
闻言，青衣公子狐疑转身看向少女，却还是据实答道：“免贵姓白。”
“原来是白公子！”杜思薇恍然地点点头，唇角漾开浅浅笑意：“白公子既能主持投壶游戏，想来也是个中好手，不知公子可能为小女子做个示范？”
“杜二小姐何出此言，你不是会投吗？”白公子微微蹙眉，眼中狐疑愈浓。
“因为我怀疑白公子你针对我呀！”杜思薇红唇轻启，口吐之言叫在场众人哗然。
她丝毫不去看其余人的反应，只笑眯眯地注视着白公子的双眼：“用我手上这把箭矢，白公子能百发百中的，对吗？”
“你……”白公子一滞，旋即重重一挥袖：“你这小女子好生无礼，我不过提议你重新投掷，你便含血喷人！”
“是不是含血喷人，公子亲自上手投掷便可见分晓！”杜思薇幽幽言罢，将箭矢又往前递了递。
姓白，京城内只有一户姓白的官宦人家，那位白大人可是正统得不能再正统的怀王党，这叫她如何能不怀疑对方呢？尤其是在对方的小厮一而再地给她调换同一把箭矢的情况下。
“你红口白牙一句话，便要本公子自证，恕难从命！”白公子又是重重一挥袖，转身就走。
“啧！”杜思薇轻嗤一声，幽幽道：“小草！”
“小姐！”小草快步上前，看向自家小姐的目光亮晶晶的，充满期待。
她家小姐又要手撕恶人了吗？好激动好兴奋！
“把这十只箭矢分随机发给在场的诸位公子小姐，让他们投上一投，看看箭矢的手感如何！”杜思薇轻飘飘道。
“是！”小草应声，抱着箭矢走向人群。
“给我两支！”柳公子上前两步，率先从小草手中取走一支箭矢。
见状，陆续有人抱着好奇心上前取走一支箭。
十人轮流投掷下来，十投五中，投中率百分之五十。
照理来说，这是正常的投中率，可架不住没投中的五位公子小姐中有三位是玩此游戏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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