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荣贵表情玩味的笑了笑,没再理他,再次对准秦阳开炮:“秦阳你怎么还不起来呀?我说话不管用是吧,非得让书记喊你起来才行?哼,郑市长和吴总他们不过是跟你客气客气,你居然当真了,就你这种水平,也有资格过来陪客?”
他的语气是越来越重,说的话是越来越难听,也搞得包间里的气氛越来越差,人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郑爱华的脸色最难看,因为秦阳是她叫来的,马荣贵这么说等于是在暗讽她没有识人之明,也相当于是在间接向她开炮,这让她如何能忍?她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女人,张口就要斥责马荣贵。
可就在这个时候,秦阳已经开始反击了,就见他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语气轻松的当众揭马荣贵的老底道:“马站长,不就是上回吃饭你喝多了调戏市电视台副台长沈芳,让我给制止了嘛,多大点事儿啊,怎么着,结果就让你怀恨在心,现在当着吴总等一众贵宾的面,给我上眼药来啦?”
与人吵架的一个重要原则:当对方指摘你错误的时候,不要据理力争,那样只会陷入被动,而应该果断把火烧到对方头上,有机会就给他扣上一个大大的屎盆子,让他猝不及防、无所辩驳,那样你就能瞧他的笑话了,而非自己成为众人眼里的笑话。
秦阳现在就灵活运用了这一原则,给马荣贵扣上了一个不小的屎盆子,而且这个屎盆子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件,算是马荣贵的丑事,眼下就当着众人的面给他揭出来了。
这番话说完,包间里所有的人,包括永阳市的领导干部和吴恂等靖药集团的高管,全都恍然大悟一般的看向马荣贵,敢情这老小子之所以突然对准秦阳发难,是因为他记了秦阳的仇啦,哎呀,想不到他居然能干出酒后无德调戏妇女的事情来,真是可耻可悲。
作为当事人的马荣贵一下就慌了,他做梦都没想到,秦阳会把自己以前做过的丑事给当众揭发出来,这小子也太不讲道义了吧,更是不讲政治,哪有这样干的呀,我只不过是稍稍刁难你一下罢了,你却要让我身败名裂,你也太狠了吧?
面对着众人或鄙夷或轻蔑或惊诧的目光盯视,马荣贵那张还不算老的脸庞臊得发红发紫,仿佛寒冬腊月在雪地里冻了一宿的茄子,羞恼交加的指着秦阳喝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调戏沈台长来着呀,那次我是向她敬酒来着,怎么到你嘴里就成调戏她了?你这不是摆明了血口喷人吗?”
秦阳闻言也不着急,呵呵一笑,道:“我本来只想点到即止,给你马站长留点面子,既然你矢口抵赖,那我只能把这事跟大伙儿说个清楚了。”
战斐眼看高红光听到这里,面现不豫之色,便给秦阳使了个眼色,让他适可而止。
秦阳笑道:“好的秘书长,那我就不说什么了,不过我建议最好还是请马站长出去,和随行人员坐一桌去,毕竟他这个人酒量浅不说,还容易酒后失德。过会儿要是喝多了,在吴总面前又撒一次酒疯,可就不好看了。”
马荣贵气得鼻子都歪了,也顾不得场面难看了,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朝他喝道:“你还给我放屁,我什么时候撒过酒疯?你这是赤果果的污蔑,该让秘书长赶出去的人是你!”
秦阳笑着接口道:“上次和沈台长一起吃饭,你不就撒酒疯来吗?借着酒劲儿向沈台长敬酒,沈台长不喝,你就恼了,走到她身边,非得逼着她喝,还要她跟你喝交杯酒。要不是我及时制止,沈台长就被你猥 亵了。”
“放特么狗屁,哪有的事,谁逼着她喝交杯酒来呀?你个小比崽子就会胡说八道,你给我滚,马上特么给我滚出去!”
马荣贵有一个特点,也能说是性格上的缺陷,就是易怒,当然这个缺陷面对别人的时候,不那么容易显出来,但当面对秦阳这个宿敌的时候,总是很轻易就显露出来。
就像现在这样,他被秦阳几句话——包括一句污蔑他逼沈芳喝交杯酒的话——就给激怒了,不仅拍桌子,还对秦阳破口大骂,话语极其难听,完全不考虑其他人等的感受。
只这一下,他就完完全全的落了下乘,彻底沦为了众人眼里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低素质人员。
高红光气得脸色发黑,心中暗骂,你个马荣贵真是特么烂泥扶不上墙啊,我到哪里都带着你,想抬举你,让你成为永阳的一个政治人物,既能助我前程远大,又能帮我一起对付曾祖辉,哪知道你不仅品性差劲,还特么不会为人处世,这是什么场合啊,你给我拍桌子骂街?你不考虑吴总他们的感受,也要考虑考虑我们这些人的感受啊,就冲你这二愣子似的表现,以后让我怎么抬举你呀?当即给战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马荣贵轰出去。
战斐也觉得马荣贵这番表现实在差劲,根本不配被高红光抬举,暗叹口气,拉着他走向门口,低声道:“别说了,赶紧跟我出去!”
马荣贵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众怒,见他拉自己出去,老大不高兴,竟然挣扎着不往外走,叫道:“秘书长,我让你轰姓秦的那个小王八蛋出去,你让我出去干什么?你搞错了吧……”
战斐一阵无语,心说你让我轰他?你凭什么让我轰他啊?你是市委书记啊还是什么人,就敢让我做事?哼,真是狗肉上不了酒席,哪怕有人抬举也抬举不上来,铁青着脸将他拽了出去。
秦阳对于这个结果,只是淡淡一笑,丝毫没有得意之情,向吴恂致歉道:“实在不好意思啊吴总,让你们看笑话了。我要是早知道有这个记恨我的人在,决对不会过来作陪,你看搞得这气氛多不好啊,还请你千万不要介意啊。”
不等吴恂说话,郑爱华也赔笑道:“是啊吴总,你可别往心里去,就当看了场笑话吧。说起来这个人也是有病,我和吕市长把座位让给秦阳的时候,他不说话,只等秦阳坐下,他才开始发难,这不明摆着针对秦阳嘛。”
高红光听到这话心里一阵懊恼,郑爱华说马荣贵有病,那把马荣贵叫过来陪同接待的他,不就更有病了?不过郑爱华这话也没错,马荣贵这人就是特么有病,也不知道怎么任命了这么一个二百五来当站长,虽然这家伙咬起人来很卖力,但他犯起病来同样给力,今天把自己的脸都给丢光了,真欠收拾他一顿。
吴恂其实倒是并不在意这场小插曲,何况秦阳还斗败了马荣贵,让他被灰头土脸的轰了出去,还差点身败名裂,因此心里还是挺为秦阳高兴的,听了秦阳和郑爱华的话后,便客套了几句,表示没受影响,邀请二人落座。
随着众人先后落座,谈笑风生,包间里的气氛再一次欢快热闹起来,总算是消弭了马荣贵刚刚所造成的恶劣影响。
酒宴很快开场,按公务接待的相关规定,午宴是不许饮酒的,不过特殊情况除外。像今天招待靖药集团这个重量级合作伙伴,高红光就特准了可以饮酒。
于是开席后众人举杯共饮,庆贺双方达成合作,之后推杯换盏,你说我笑,不胜热闹。
席间秦阳承吴恂相询,讲了五月份前往米国费城格素总部、说服格素总裁把药厂留在永阳的轶事。
吴恂听后大为震惊,无论如何不敢相信,作为一个华夏公务员的秦阳,居然能够赢得格素总裁这个世界级药企大佬的赏识,当然这也从侧面显示出了他的人格魅力,赞叹之余敬了他一杯,还跟他交换了手机号。
于是秦阳的人脉网里就又多了一个重量级朋友,而这种朋友自然是多多益善。
吃完饭后,吴恂谢绝了秦阳挽留稍事休息的好意,与众人一一握手道别,上车返回省城。
高红光、郑爱华等市里的领导干部也都各自散去,秦阳开上自己的车返回了市政府。
回到单位,秦阳刚下车就见高红光和乔子恒主仆从市里一号车下来,见到二人有些奇怪,他们俩跑来市政府干什么?
乔子恒眼睛很尖,也在同一时刻看到了他,忙小声跟高红光说了。
高红光这才转头看向秦阳,看到他后说道:“秦阳,带我去见你老板!”
秦阳哦了一声,与二人走到一起后在前带路,转身时发现乔子恒嘴角浮现出一抹奸笑,心头打了个突儿,这厮好像没安好心啊。
“秦阳啊,也不是我说你,刚才在招待考察组的酒宴场合上,你怎么能公然揭马荣贵的老底呢?就算他指责你没有道理,你也不能让他在贵宾面前丢人现眼啊。”
走出没几步,高红光突然开始责难秦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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