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明知道跟她走的下场,极有可能是被她拳打脚踢一顿,可还是身不由己的追了上去,没办法,面对女神就是这样无力抗拒。
走出教学楼后,周蕊避开走向东边宿舍楼的学员大部队,转而走向西边的幽暗僻静处。
秦阳追出来留意到她的去向后,眼看身边都是学员,唯恐被人留意到自己和她私会的一幕,便走到旁边拿出手机假装打电话,等她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后,这才快步找了过去。
周蕊就停在教学楼西侧一条没人的小夹道上等他,见他露面一把将他揪住,抬腿踢了过去,口中咬牙切齿的说道:“跟我要好处是吧,我这就给你好处,好好接着,我今天给够了你……”说着话连踢他数下。
秦阳被踢得呲牙咧嘴,夸张的叫个不停:“哎哟……啊疼……嘶……轻点儿,靠,我警告你啊,少把跟你老公那儿受的气撒到我头上,我是无辜的!”
周蕊被他气乐了,却也停了脚,冷笑着讽刺他道:“你是无辜的?你是最不无辜的那个!要不是你从中作梗,能有这么多破事儿?再说了,我不冲你撒气,我还能冲谁撒气?跟他刘文杰撒吗?他已经不配了!”
秦阳听了这话心里甜丝丝的,也不觉得腿上疼了,笑道:“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事儿啊?你那么爱他,估计不会跟他打离婚吧?”
“哼,你少讽刺我,我并没有多爱他!”
周蕊说完松开了他衣领,冷淡说道:“你不要以为,我之前一直忠于他,是因为我多么爱他。夫妻感情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嘛,就算结婚前是爱的,可等结完婚磕磕绊绊那么多年,也就那么回事了。我之所以忠于他,是在忠于这个家庭,是在忠于我的品格!”
秦阳听得肃然起敬,道:“然后呢?你到底跟不跟他打离婚啊?”
周蕊反讽道:“我打不打离婚关你什么事啊?难道我打了离婚,你还能跟李主任离婚,然后娶我?”
秦阳被她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
周蕊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去,语气冷静的道:“我也是这次才发现,他那个人嘴里一句实话没有。昨晚他给沈墨灵发信息的事,我质问他的时候他最初不承认,我又问他以前背着我干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他还是否认。不过他否认也没用,我会追查到底的,一旦发现他以前背叛过我,我就坚决跟他离婚!哼,这么多年我付出全身心的忠诚,却换来他的无耻背叛,我周蕊虽然没什么大出息,但也绝对不受这种气!”
秦阳听得面现喜色,精气神肉眼可见的高涨起来。
周蕊见状好气又好笑,抬腿轻轻踢了他一脚,讽刺他道:“我跟他离婚你美什么美啊?就算我跟他打了离婚,你还想跟我怎么着啊?到时我倒是单身了,但你还是有妇之夫呢,你出轨我就不怕让我瞧不起吗?”
秦阳失笑道:“我出轨你你也得接受啊,你要是接受了我还管你瞧不瞧得起我?话说回来,你可以永远放心,我其实不想跟你怎么样,我对你是纯粹的爱慕之情,不是冲着你身子去的,只要能俘获你芳心我就满足了。”说到最后,已是一脸真挚爱意。
“你以为那就不是出轨了?那属于精神出轨!”
周蕊狠狠白了他一眼,道:“不过你有句话我记住了,你不是冲我身子来的!那好,从今往后你不许碰我一下,不管咱俩有多好!你要是哪天忍不住对我动手动脚了,可别怪我笑话你!”说完向外走去。
秦阳暗暗好笑,这个傻丫头也太可爱了吧,前面放话放得那么狠,最后一句话却那么软,如果对她动手动脚只换来一顿骂的话,那自己还有什么不敢的呀?想到这心头一动,这丫头不是已经喜欢上自己了吧,所以这话其实是在给自己“放权”?这么想着心头大乐,追上去调戏她道:“你刚才说‘不管咱俩有多好’,你觉得咱俩能发展到多好啊?”
“给我滚!”
……
转天中午,秦阳忽然接到老妈打来的电话,还以为她有什么事呢,原来她昨晚做梦梦见死去的秦爱东了。
在李素英的梦境中,秦爱东听说儿子已经把陆捷收拾了,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嚷嚷着要再活二十年。
所谓“再活二十年”的说法,当然是李素英对丈夫的思恋之情在梦中的表现,当不得真的,秦爱东不可能死而复生,但秦阳由此想到一件萦绕在心头多年的大事,就是给老爸迁坟,正好现在手里有钱了,这件正事此时不办,更待何时?
秦阳随即给吕元打去电话,让他在县里择一风水吉地,不要离县城太远,用作秦家的坟地,先把地方定下来,等清明节或者稍晚一些时候再把老爸的坟迁过去。
忽忽间已到周六,这天的日程安排是,全体学员前往市西北山区某抗日根据地遗址参观,接受爱国主义教育。
早上七点整,本次科级干部培训班的一百五十多名学员,在各自班主任的指挥下,分别登上四辆大巴车。
秦阳作为班长,和班主任沈墨灵一起留在车下,盯着二班所有学员都上了车以后,这才上车寻找座位。
“诶,她身边怎么没人坐啊?”
秦阳上车后一眼看到了周蕊,见她坐在第四排右手边的靠窗座位上,外首座位空着没人坐,估计是男学员慑于她的艳光,不好意思公然坐到她身边去,而女学员都跟各自的室友坐在一起,无形中也就把她这个后来的插班生给“孤立”了,微微一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这几日周蕊虽然遭逢感情变故,但也没把他当成刘文杰的替代者,转而跟他亲好起来,不仅没跟他更亲一步,反而还刻意冷落了他,似乎防着他趁机对自己下手。
当然秦阳也明白,她越是这样,越表明心里在乎自己,所以几日来也没觍着脸往她跟前凑,免得弄巧成拙,惹她生厌,像今天坐在她身边,还是头一次找她亲近。
见他坐过来,周蕊撇了撇嘴,没有理他,转头望向窗外的风景。
秦阳刚刚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沈墨灵就在车门外喊他下去,让他搬几件矿泉水上车,以备学员们路上饮用。
秦阳便跑了两趟旁边不远处的篮球场,从堆放在那里的矿泉水里搬了四件到车上,等忙完要回到周蕊身边落座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座位已经被一个青年男子给占了。
那男子二十七八岁年纪,身材颀长,长得还行,穿着一身黑色的阿迪达斯运动服,显得很精神,胸前挂着一台单反相机,却不是二班的学员,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又是什么人,正嬉皮笑脸的跟周蕊套近乎。
眼见秦阳回来,周蕊爱答不理的对那男子说道:“人家回来了,你还不走?”
那男子无视了秦阳的到来,赖在座位上不动,笑对周蕊说:“美女,说起来咱俩也算有缘。我一上来就看到了你,正好你身边座位还空着,我才能坐过来。呵呵,就冲这个,我今天也一定要多多照顾你,多给你来几张特写。”
说罢他举了举胸前的单反,秦阳留意到他这个小动作,意识到他可能是党校方面派出的随行摄影记者。
周蕊看也不看他,冷淡说道:“不需要!”
那男子奇道:“怎么会不需要?你是不知道吧,咱们这次活动的宣传稿也是我来出。宣传稿里会附上几张活动照片,我有权选择谁的照片上稿子,而稿子会刊登到市报上,难道你不想在报纸上露露脸吗?”
周蕊耐着性子道:“我对这个没兴趣,麻烦你让一下好嘛,我们班长已经回来了,这个位子就是他的。”
说完之后,她向秦阳抛去一个无奈的眼神,显然是嫌弃这个男子太无赖。
那男子见她屡次驱赶自己,眼底划过一抹怨色,呵呵笑道:“我说两位,区区一个座位,你们还分得这么清楚啊?大家都是来参加这次活动的,那就是一家人,谁先坐的谁后坐的又有什么关系,就不能有点谦让友爱精神吗?”说完斜眼看向秦阳。
秦阳本来也不是非挨着周蕊不可,又见这男子来自于校方,自己在这辆车上相当于是主人,理应让着客人,于是淡笑道:“我不是来抢座儿的,就是看你面生,所以过来问问。”
那男子傲然说道:“沈墨灵没告诉你吗,我叫骆正伟,是校党委的宣传干事。校党委很重视你们这次爱国主义教育活动,所以特别让我作为带队人员之一,随行做好采访宣传工作。刚刚是你们班主任沈墨灵主动邀请我过来坐的,不然我早上一号车了。”
他话里话外都在努力抬高自己的身份,还暗里讽刺秦阳和周蕊二人:“我作为带队人员,本来都不惜得上你们这辆车,还是你们班主任邀请我我才来的,结果我给你们脸了,你们俩反倒不让我坐这儿,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识好歹!”
秦阳听了暗暗鄙视,心说你再怎么抬举你自个儿,也掩盖不了你强占座位纠缠周蕊的本质,我也就是给你留面子,不然非得跟你据理力争一番不可,淡淡地道:“哦,原来是骆干事,那你就坐这儿吧,我坐别处去。”
说完他走到最前面,坐在了距前车门最近的那排座位上。那两个座位都空着,他坐一个,剩下那个正好留给沈墨灵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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