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件件的事情,让舒景华最后不得不离开基层行政单位,跑到市里的机关单位,虽然也挂上了小领导的职务,但是却让舒景华失去了往上爬的机会。
“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你成了这样子,我过来看看你。”聂飞淡淡地说道,看着似乎一夜苍老的舒景华,聂飞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如果他的自尊心不那么强烈,如果他的企图心和野心不那么强烈,或许不会搞成今天这样。
“你有这么好心?来看老子的笑话就明说!想让老子对你俯首称臣,想让老子对你服软?向你磕头求饶?聂飞,我告诉你,想都别想,门都没有!”舒景华挥舞着手臂,歇斯底里地喊道。
“哪怕你今天是县长,哪怕你今天家里很有钱,那又怎么样!”舒景华继续歇斯底里,“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那个穷鬼的儿子,永远都是狗肉上不了酒席的农包!傻农包!”
聂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并没有因为舒景华的这些话而动怒,他知道,对于舒景华这种人来说,哪怕他快要成为阶下之囚,他从骨子里是看不起那些从泥腿子里打拼出来的人的。
“那又怎么样呢?”聂飞淡淡地说道,“其实你何必如此执着,如果你不如此执着,今天或许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执着?”舒景华一听到这两个字,脸上立刻露出冷笑来,“聂飞,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知道吗?”
“你知道我的前途,是被你硬生生地给毁掉的吗?”舒景华继续咆哮,甚至连在门外的看守人员都走进来警告他控制好情绪。
“没事,让他发泄发泄吧!”聂飞笑了笑说道,见他这么说,看守人员才又出去了。
“我!舒景华,家里比你家有钱,人脉关系比你宽广!”舒景华自说自话,仿佛有些癫狂,在房间里来回地走动,聂飞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静静地看着他。
“你聂飞呢?你算什么?农村娃子,农包一个,临时工,当时的我,一根手指头就能弄死你,让你永世不得翻身!”舒景华突然转身,指着聂飞说道。
“你还沉溺与过去做什么呢?有意义吗?总不能因为我是你眼中的脓包,你就恨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你今天的一切,还真是咎由自取。”聂飞嗤笑一声。
“你毁了我的所有!”舒景华瞪着眼睛,冲着聂飞狠狠地叫嚷。“你毁了我的所有!既然你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
“我要毁了你!不惜一切代价!”舒景华厉声咆哮。
“我毁了你?”聂飞摇摇头。
“如果不是你在港桥乡搞的那些事情,本来我应该在基层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的,应该是我当副乡长,然后再去县里当副县长!那些位子,应该是我的!”舒景华冲着聂飞喊道。
“原本我以为,港桥乡是我的起点,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因为你,港桥乡成了我的起点,也差点成了我的终点!”舒景华继续咆哮。
“可是你不也一样成了常务副县长了吗?”聂飞问道。
“可是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应该是县长!”舒景华已经吼得脸红脖子粗了,两个眼珠子瞪得跟牛眼睛一样大,甚至连说话都有些出气不匀,看得出来他很激动。
“县长!嘿嘿,我应该是县长!你明不明白?我应该是县长!咳咳咳……”舒景华甚至连气都不换,不停地重复这句话,一直到气息不顺,剧烈地咳嗽起来,舌头往外伸,甚至连粘稠的口水都从舌头上滴答滴答地流下来,眼睛鼓得更厉害,好像要窒息死亡一般,可即便如此,他脸上还是挂着冷笑,看起来面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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