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延北营的人袒护一个杀人凶手?萧医女昨日在街上救下本将一个重伤的兄弟,本将今日特来请她赴诊,此前从未见过萧姑娘,你再毁萧姑娘清名,休怪我刀剑无眼!”
众人听闻这几位军爷竟然是延北营的人,对他们的话再无怀疑。
延康这几年能够太平无事,全靠延北营将士的守护,在他们心里,延北营的将士就是他们的神,而萧医女救下了延北营的将士,就是女神医!
女神医怎么能干出毒害人性命的勾当,那对夫妻显然是在栽赃陷害!
还有这位小将军说得很有道理,哪个做爹娘的上来就给女儿扣罪名?就算确有其事,那也得听听女儿的解释啊,这两人实在太奇怪了!
郭兴跨前了一步,对陆小风道:“军爷,把这两人送去衙门吧,他们冒充萧医女爹娘,不知道有什么企图,一定要好好审一审才行!”
钱幼玲也低声附和道:“是啊,他们能认出萧医女,还能叫出她的名字,怕是早有图谋,他们若用这种办法骗别家姑娘,姑娘们怕是很难逃出他们的魔手!”
“我们不是骗子,我们真的不是骗子!”
大婶慌得脸都白了,他们身上背着不少案子,真被送去衙门,这条命怕是都会搭上!
此时的她悔极了,要不是得了谢怀远的许诺,说他若能靠着皇太孙混个富庶大县的县太爷,到时候定会给他男人安排个捕头的差事,让他们从贼匪变成官身,他们怎么可能答应帮他!
现在捕头能不能当上不清楚,自己的头怕是快要掉下来了!
她忍不住朝谢怀远的方向看了过去,希望谢怀远能想想办法,帮他们一把。
可谢怀远也已经是满身冷汗,他不明白为何半路会杀出这么个程咬金,但他知晓,若让这些军爷将夫妇带走,他肯定会被夫妇两供出来!
春衫已经被冷汗打湿,风一吹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也让他清醒了一些。
他忙跨前一步道:“是要送官的,这二人实在太可疑了!我就说小凝这般善良,怎会下毒害人!在下,在下这就押这二人去衙门,定是要查出他们诬陷小凝的缘由,还小凝一个清白!”
说着,谢怀远就去拉扯那对夫妇,要带着他们朝府衙方向走。
他见了陆小风亮出来的腰牌,腰牌镶着金边,那是正五品以上官员才会佩戴的腰牌。
他来寻萧芊凝,定是为了治病救人的事情,能出手帮她解围已经不错,应该不会较真地非要把人送进衙门。
而他押送这两个贼人时,若是被两人打晕,不慎叫他们逃脱,应该也怪不得他吧!
谢怀远想到退路后心下略松,正欲带着两人离开,胸前却突然出现一把长剑,拦住了他的去路。
陆小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谢怀远说出“小凝”两字,他的一颗心就像是泡到了醋缸子里,酸得厉害,看谢怀远也极不顺眼!
“不劳烦公子了,本将已经派人去衙门报了官,很快就会有人过来!”
谢怀远心里咯噔一下,他实在不解,这个小将军干嘛要如此多管闲事!
他急得脸部表情都有些无法自控,只能垂下头说道:“是……还是军爷想得周全。”
不多时,衙门的人还真的赶到了,带队的还是延康镇的冯县丞。
他先是朝陆小风行了一礼,随后让衙差将手中逃犯的画像一一展开,竟在其中寻到了与那对夫妇相似的画像。
衙差走上前,一把拽掉了男人脸上的黑痦子,又抹掉了大婶脸上的麻子,再次对照了一下,便觉得更加相像了!
他将画像拿给冯县丞看,沉声禀报道:
“大人,这两人竟是在江北一带流窜的要犯!专门拐带妙龄女子,多扮成女子爹娘,当街将人带走,鲜有失手!之后他们会讹诈姑娘家人钱财,拿到银子后却从未将姑娘送还,不是卖去烟花之地,就是将姑娘……将姑娘糟蹋后灭口,简直就是两个畜生!”
那夫妇俩见衙门的人竟然认出了他们,吓得魂都飞了,只一个劲求饶道:“不是……我们不是坏人,官爷你们认错人了啊!”
他们可真没想到,逍遥了这么多年,竟然在延康这小地方翻了船!早知就不该贪心想要当什么捕头的!
可冯县丞哪里会听两人狡辩,冷声对衙役吩咐道:“带回去,看紧点,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两人吓得腿都站不直了,被衙差推搡着,朝府衙而去,留在原地的谢怀远也没好到哪里去,脑子里反复想的只有一句话——他该怎么办!
“谢公子!”
谢怀远正不知所措之时,竟不知是谁在他身后唤了他一声。他忙不迭转过头,便看到冯县丞皱着眉头看向他。
“大,大人,有何吩咐?”
谢怀远向来如此,面对身份不及他的人时,就是一个芝兰玉树,清高绝尘的贵公子,但面对他惹不起的贵人,他会毫不犹豫地弯下自己的腰身,变得有些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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