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沐云书一眼,眼里满是无奈,随后,又端庄有礼地朝老夫人和墨归福了一礼,歉意地道:
“老夫人好意请我们来球会,没想到会闹得如此不愉快,曼娘代娄府向老夫人赔罪了,希望老夫人,国公夫人不要因此被搅了兴致才好!至于这银子,曼娘会叫人补偿过来,我知晓老夫人不差这个,全当作给各位姑娘的辛苦钱了!”
娄鹤筠欣赏地看了楚曼娘一眼,在这种时候,还是她能沉得住气,能把所有事都做的周全妥帖!
“老夫人,搅了您的兴致,实在抱歉,不过这银子的事,确实与我和孩子们无关!”
沐云书看着楚曼娘表演完了,这才缓步走了出来,朝老夫人施了一礼,眼神清亮如同冷月。
楚曼娘的话已经让事情告于段落,沐云书却还死不认错,这让娄鹤筠越发烦躁。
他急急朝沐云书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没完没了的纠缠此事,可沐云书完全没有在意他的眼神。
“我有办法证明我与孩子们的清白,请老夫人给我一个自证的机会。”
说这话时,沐云书站得笔直,好像冬日里的梅枝,不管经历多少风雪,也压不弯她的脊背。
老夫人也不想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要么不查,既然查了,那就不能被含糊过去。
她轻轻颔首,问:“你有什么办法?”
“麻烦您吩咐人打几盆水来!”沐云书轻声说。
老夫人虽然不解沐云书要做什么,但她还是朝黄嬷嬷点了点头。
黄嬷嬷立即应下,没过多久便指挥着丫鬟们端了几盆清水走了过来。
沐云书让人将几盆水摆到众人面前,然后对那位寻到银锞子的婢女道:
“劳烦姑娘将那些银锞子倒进水里,到底是谁动了它,我们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婢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依言照做。
银锞子被扔进清水中,一个个都沉到了盆底,并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众人见水盆里没什么变化,嗤笑道:“我就说她故弄玄虚,用一盆清水能发现真相?她也真敢说!”
“我听闻她是商户出身,那些商户最没规矩,你瞧她那狐媚样,不会是想借此引起爷们儿们的注意,然后怜香惜玉地过来帮她解围吧?”
楚曼娘本还有些紧张,但听到众人的议论和猜测,暗暗松了口气。
她轻咳了两声,有些疲惫又无奈地走到了沐云书身边,劝道:
“好了弟妹,不要哗众取宠了,你认了错,老夫人心善不会难为咱们的,你越是耗下去,这事越无法收场,你让二爷的脸面往哪儿放!”
沐云书侧脸看了她一眼,“没有人说过,大嫂真的很聒噪?大嫂应该也读到过,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
这是女戒里的一句话,意思是说话时要选择时机,不要随意插嘴,引起别人的反感,这是妇言。
楚曼娘以知书达理标榜自己,沐云书便以这些规矩来还击她。
楚曼娘没想到沐云书会这么直接,难堪地咬了下唇瓣,想要开口解释,又怕沐云书再说出什么叫她下不来台的话,只能闭住了嘴,委屈地扫了娄鹤筠一眼。
可娄鹤筠并没有看她,他的注意力都被盆水吸引了过去,并未注意到含泪望向他的楚曼娘。
又过片刻后,水盆里的水竟真的有了一些变化。水面上浮现出点点黄色的漂浮物,里面还混着些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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