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们俩普通相貌的人在,自己丑得也不那么明显些。
要是有靳辅在就更好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陈文心和陈文义,强忍住想用手把光挡住的冲动。
他们两兄妹,白得反光。
“臣……”
臣只是随便上来请个安臣没啥事二位忙去吧呵呵呵……
他正想这样说,陈文义打断了他,“吕太医若无事不如一同前往?还可为灾民诊治一番,避免疫情。”
谁没事干啊谁想跟你们两个妖孽一起出门啊谁管什么疫情啊?
二人只见吕宗低着头,不知道嘴里在嘟囔着什么。
然后他抬起头来,一张黑红的脸面笑得露出了白牙,“得与二位同行,真是荣幸之至。”
那个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荣幸之至。
宿迁县城遭遇的水情并不是很严重,大水被城门隔住,疏通到了暗渠之中。
城中积水退去后留下的黄泥,也因为皇上驻跸此处而清扫干净,看起来比昨日初来要整洁了许多。
陈文心二人仅着便服步行,吕宗和白露等人都跟在身后不远处,并几个兵士尾随保护着。
街上的百姓不多,零星几处摊贩生意寥寥。
陈文义道:“两江一带富庶,宿迁更是商贸重地,这也太冷清了些。”
“二哥升了官以后,越发慧眼如炬了。”
陈文心嘲笑他,想到他以前那副叫陈/希亥头疼的模样,和如今真是判若两人。
陈文心看见一个卖冬瓜糖的,拉着陈文义上前看。
“大叔,这冬瓜糖怎么卖啊?”
卖冬瓜糖的小贩白忙了几日,原以为今日还是没有生意,不想一大早就有人来问价了。
他一抬头,见眼前是一对生的格外俊美的男女,皮肤比现磨的豆浆还白。
这一看就是兄妹两人。
“二十文钱一斤,平日里可要二十五文呢!”
那大叔掀开自己的竹筐,里头包着整整齐齐的好几大包冬瓜糖。还有一包是散开的,用于零卖。
陈文心从荷包里拿出一块银角子,道:“这么便宜,要一包。”
大叔从未见过有人在街上用银角子付账的,大家都用的是钱币。
这兄妹二人这般模样,恐怕不是常人,莫非是跟着圣上来的?
他立刻放下了糖包,又是作揖又是拱手,“二位是贵人罢?老汉有眼不识泰山,这糖不要钱,就给二位尝尝。”
他抱起两大包冬瓜糖,恭恭敬敬地双手捧上来。
陈文心噗嗤一笑,“什么贵人,我们兄妹二人是跟着家里来此地贩货的,都是商贾,谁又比谁高贵些呢?”
这原是出巡前他们就定好的,用来隐人耳目的身份。陈文心说起来自然格外顺溜,那大叔才放下心来。
看来是有钱的经商之家,能养出这样两个细皮嫩肉的孩子,也不足为奇了。
“大叔,你这冬瓜糖为何便宜卖了?足得便宜了五文钱。”
五文钱看似不多,对于街头小贩而言,一斤少了五文,恐怕就赚不了多少钱了。
大叔叹了一口气道:“黄河这大水一发,谁家还有心情来买糖吃?二十文都卖不出去哩!县城里虽然受灾不重,谁家乡下没有亲里亲戚的呢?”
他合手朝天一拱,“皇上御驾又到了咱们这小地方,老百姓都不敢出门呐。我这几日出摊,就没卖出什么东西去。”
陈文心闻言一笑,把手里那块银角子递给他,“小本生意也不容易,这银子你就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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