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见状更是连马车前的位置都占据了,纷纷下拜,口中道着陈娘娘。
陈文心惊愕地望着皇上,露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这……这怎么回事啊?”
她确实是出面放入了城门外的灾民,又命县令开仓赈济。
也不至于百姓们如此拥戴吧?
皇上一笑,神秘莫测。
百姓们自然不能完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皇上可以让他们了解。
他安排了人混在灾民之中,宣传陈文心的善举。让那些后来来的灾民,也都能知道。
一时间,陈文心的名号就响亮了起来。
陈文心不知这是皇上有意安排,她只觉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满街跪拜的百姓,对她感激若此。喜的是她的所为,当真让百姓受益匪浅。
她虽然不信神佛,却信命中因果。
她始终相信,积德行善,必有后报。
这是大善啊,若能报在她前世今生的父母家人、至交好友和所爱之人身上,那就好了。
马车已无法行进,远远跟在后头的史贻直等人,正奇怪宿迁县城为何忽然多了这么多百姓。
看到皇上这边马车被拦下,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史贻直大喊:“护驾,护驾!”
屯兵们领命上前,见是一大群跪伏在地的百姓,便开始驱赶。
“住手!”
马车里传来一声女子的轻叱,李德全和小李子跳下来,把马车车门打开。
一双纤纤素手探出来,搭在李德全的手上。随即陈文心从马车上下来,连声请百姓免礼。
百姓们见屯兵涌上来,还以为自己触怒了娘娘,没想到娘娘如此和颜悦色地请他们起身。
有些不敢起身的也被旁边的人拉起来了,拉的人小声道:“你别怕,陈娘娘好着哩!”
陈文心让那些本地县衙的屯兵退下,她身边仅有几个京城带来的兵士护卫着。
史贻直和桑额在后头看得一头雾水,他们才离开了宿迁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先忙打发人去县衙问那个代掌县令,他们昨日离开,勤嫔娘娘究竟在宿迁做了什么?
这一大群衣裳破旧的百姓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莫非是……
一个念头在史贻直脑中产生,令他惊惧。
桑额见他脸都白了,不解道:“你怎么了?”
史贻直哆嗦着摇头,望了一眼派去县衙打听的手下的背影,心中祈祷着。
快些,快些回来!
陈文心亲身站在地下,对着百姓谦虚道:“本宫受命于皇上,为本乡百姓尽些微薄之力,何足挂齿?”
她转过身,和百姓们一起面对着马车,福身道:“妾身替宿迁百姓,谢圣上皇恩浩荡。”
由她起头,百姓们也跟着她叩谢皇上。
皇上坐在马车之中,听得百姓山呼“谢圣上隆恩浩荡”,那滋味十分满足。
他命李德全打开了马车门,虽没有亲身下车,能让百姓见着一眼皇上的龙面,那便是极大的恩典了。
皇上想为陈文心做好名声,陈文心也想为皇上获得百姓爱戴。
满清毕竟是异族入关,这天下绝大多数还是汉人子民。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上最在意的,便是百姓的拥戴。
有宿迁百姓这一声谢,皇上辛苦了这几日心也是甜的。
靳辅在修缮沿河各处工事,乡间倾毁民房和田地的河水也在退去,乡民们都回到了本乡。
只有那被陈文心救回来的带孩子的妇人没有走,还留在靳辅在宿迁的别院中,做些洗衣烧饭的杂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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