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差役们快速赶来,恭听吩咐。
“堵住他的嘴,叫这逆贼,不可再妖言惑众。”
无论他所说的是真是假,这流言一旦传出去,于皇上或是陈文心的颜面都有损。
柳岚但笑看他,丝毫不惧。
他的眸中,带着一种必死的决心,和坦然无憾。
皇上又想起他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勤嫔娘娘几日几夜相伴……
他一拂袖,大步向外走去。
李德全不知道那逆贼和皇上说了什么,皇上走出大牢时面色铁青。
是什么事让皇上如此动怒?
皇上一生气的时候,也只有勤嫔娘娘劝得住她。
他道:“皇上,勤嫔娘娘刚睡醒,您是不是去瞧瞧她?”
皇上怒瞪了他一眼,吓得李德全忙低下头。
他,有说错什么吗?
难道皇上生气的原因,和勤嫔娘娘有关?
这个想法叫李德全十分惊慌,他正想说些什么补救,只听得皇上叹了一口气。
“去勤嫔那儿吧。”
他住在府衙内院的正屋,陈文心住在东厢房。
步子一转从东厢房进去,只见她正躺在床上,手上捧着一本《治河经略》。
“病还没好,怎么看起这个来?”
皇上坐在床边,把她那本书拿过来一看,果然是自己的。
她笑道:“偷偷拿玄烨的书了,你生气不生气?”
她笑的时侯,一张洁白如雪的面容仿佛在发光。
病中的她尚且如此迷人,何况平时呢?
他勉强笑道:“怎会。你有这份心,是百姓之福。”
他又对身后道:“你们都出去吧,朕和勤嫔有话说。”
屋里除了他二人,就是白露和李德全。
白露是她的心腹,李德全是皇上的心腹。有什么事,是连他们都不能听的呢?
陈文心疑惑道:“玄烨……”
皇上正色道:“朕想问你一件事,只要你如实回答,朕绝不追究。”
她点点头,又反问道:“我什么时候瞒过你事情?”
此话不假,她的确一向是对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这事不同。
她也许会害怕自己非清白之躯而遭厌弃,所以绝口不提这件事。
他眉头深锁,仿佛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你实话告诉朕,那个柳岚,他为何要在临走之前特意替你制一件珍珠衣?”
她愣愣地看着皇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昨夜,他看见她身上的衣裳面色便不自在。
假如他相信自己,见着那衣裳应该会很高兴,会夸赞她聪明。
他这样的反应,只能说明,他在怀疑自己的清白。
陈文心据实以答,“柳岚似乎对我有意,他还想带我回南明去。临走那日我说既然要启程去南明,要出去见人我连件衣裳都没有怎可?”
她被掳走那日身着男装,连一只钗环都没有,更别提衣裳了。
“我只是抱着一线希望和他一说,他竟然真的答应了。那珍珠是他假称珍珠商人的掩饰,我想在衣裳上留下与他相关的印记,好引起你们的注意。”
柳岚既然对她有意,为她制珍珠衣也不算什么难事,并不能证明他们有肌肤之亲。
“再者,这些人虽是逆贼,以我这些日子和他们相处的打探,他们都是前明官家的后人。皇上细想想,那柳岚若是这样无耻之徒,那夜在画舫之上为何只杀皇上?”
“一个无耻之徒,还介意顺手把拱卫皇上的李德全杀了吗?”
她一下子讲了太多话,略歇了一歇又道:“皇上,你若不信便查一查他们的行李。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知道礼义廉耻的人,还是会奸淫妇女的无耻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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