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一笑,“怕是没有这个资格。”
不管有错没错,这事让负责调配军粮的兵部来管,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你们绿营,是要跟我们满八旗作对吗?”
那个军官瞪起了眼睛,一副挑衅的模样。
陈文心悄悄扯了扯陈文义的袖子,心中有些狐疑。
这个军官的职位看起来并不如陈文义高,他带的人手也不过是三五十人,远远没有到抢得走军粮的地步。
可他一直不怕死地在挑衅。
那副模样,似乎生怕陈文义脾气太好,容忍了他们似的。
哪有人主动想找死的?
这事恐怕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陈文心笑着上前,“这位大人说哪里的话?满八旗自然比绿营尊贵些,这些军粮你们想要就拿去吧,尽管拿些陈芝麻烂谷子来换就是了。”
她大手一挥,一副毫不在意这些军粮的模样。
“来人呐,把这些军粮原样捆上,让这些满八旗的大人抬走。”
她就不信了,这三五十个士兵,连板车都没有多拉几幅来,能带的走这些军粮?
绿营的士兵一听就急了,还以为她真的让他们把军粮拉走。
碍于陈文义在这,他们才不敢说话。
那个满八旗军官听了这话简直比绿营士兵还要沮丧,他原就是要来挑事的,特意带这么一点士兵来挨打的。
一旦满八旗士兵被绿营士兵围殴这种话传出去,以汉欺满,必能使朝中满人大臣激愤。
到那时,陈文义统辖绿营,自然讨不了好。
谁想到这陈家两个长兄倒还硬气,这个老四竟然是个怂蛋,误了他的大事!
拉军粮?
他就带了这么点人,怎么拉得完?
“既然大人不愿意去禀告兵部,二哥,不如拿你的帖子去请兵部尚书大人来一趟,也好做个见证。咱们这些军粮,的确孝敬了满八旗了。”
“小桌子,你去请大阿哥和太子来。早些时候我说要来绿营,他们就想和我一起来呢。现在正好让他们瞧瞧,满八旗的威风。”
众所周知,陈文礼和陈文信两个是阿哥们的侍读。
又因为陈家在宫中有个勤妃,据说是当代不世的才女,竟能以女子之身给阿哥们当师傅。
因此陈文礼和陈文信与阿哥们越发交好,况且阿哥们如今随驾住在畅春园,能请得动他们来并不奇怪。
绿营的士兵们听到这里,才明白了陈文心的用意。
她明面上是说让他们尽管把军粮拉走,又说要把兵部尚书和太子以及大阿哥请来,便是要做此事的见证。
实际上,就是拿这些人来威慑他们。
——你们要拿军粮?可以啊。让大家都看着你们拿,看完了咱们再到皇上跟前说话。
到时候,看你们拿什么来掩盖强抢军粮的大罪。
既然他们要抢,让他们抢就是。
抢成了才能定他们的罪,让他们抢才好呢。
小桌子应道:“奴才这就去。”
那个满八旗军官一眼就看见了小桌子腰上挂的腰牌,那是出入畅春园的腰牌。
就算是陈家的公子,也不能连个奴才身上都有随意出入的腰牌吧?
再看他的模样,躬腰缩肩似乎成了习惯,那体态分明就是一个在宫中呆久了的太监。
太监那就不简单的,说不准这个太监就是太子,或者大阿哥借给陈文礼的呢?
他忙道:“慢着慢着,小哥且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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