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到满汉一家这四个字,底下的官员们都有些触动。
皇上还未到金陵之前,他们知道随驾的名单之时,已经感受到了皇上对汉臣的眷顾之心。
这次随驾的官员中地位最高的莫过于陈家父子,陈是汉人的大姓,众汉臣一看名字便感到了亲切。
皇上带的两个嫔妃,也都是汉人。
一个是皇上最为宠信的勤妃,一个是出身金陵商贾之家的定常在。
偏偏这二人还在盛宴之上都身着汉服,叫这些汉臣们看了就觉得亲切。
其余随驾的大臣,例如皇上常常与之商谈政事的王熙、黄机等,也都是汉人……
皇上带这些人随驾,正是顾惜南边汉人臣民的心吧?
这京城烤鸭和南京板鸭一说,更是叫人心肠寸结。
满汉一家,看皇上这些年的种种新政之法,这满汉一家的确不是说说而已的。
陈文义见状举樽起身,对皇上道:“皇上待汉臣如满臣,一般重用一般封赏。若非皇上的恩德与大度,兰襄一身壮志,亦无处可酬。”
他既这样说了,王熙等人也一并举樽站起,“皇上自幼学习汉学,诗书礼易,无一不通。臣等才疏学浅,能得皇上这般重用,亦是不胜感激。”
有这些京官带头,地方官员也纷纷举樽站了起来。
从前像金陵这样的重地,朝中都会派满人大臣为总督辖制,这些汉臣不过是充些微末官职了。
这几年来就不一样了,皇上宠信汉臣,像金陵这样的南方地区,倒是汉臣多于满臣了。
皇上见煽情够了,也举樽从龙座上站起,“满汉一家,朕心同众卿一般。”
皇上与众臣满饮一杯,彼此间具有惺惺相惜之感。
众臣和皇上煽情,陈文心做什么好呢?
她一个后宫女眷也不必做什么,只管大方得体地坐着,把她精致的汉服和汉髻展现给众人看便是了。
这便是对满汉一家,最好的诠释。
她的目光看下去,只见大阿哥在人群中显得格外落寞。
他分明坐在臣子们中最高的位置,却显得孤零零的,面上懒懒的。
皇上把他从京城带出来,已经是亲近他的意思了,可他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他第一次离开京城,身边没有额娘和兄弟姊妹们在。
他的皇阿玛又把心思都花在与这些臣子们的交流之上,谁会注意到他呢?
皇上又已经立了太子,他这个长子,就显得格外尴尬些。
陈文心留意到此,便对身后的白露悄声吩咐了几句。
白露轻轻一福身,便用托盘捧着两样小碟,走下去到大阿哥的席位上。
她轻声道:“大阿哥,我们主子说了,这板鸭配上梅子酱味道更好些。”
她将一碟梅子酱放到大阿哥的右手边,另一碟是从宫中带出来的白雪珍珠糕。
“主子怕大阿哥吃不惯南边的食物,说是这珍珠糕大阿哥素来喜欢,若是吃不惯还能拿来垫垫饥。”
大阿哥看着那两个精致的小碟,再看向上首陈文心的位置。
只见她正含着笑,温柔地看向自己。
原来他的不自在,这满殿里只有陈文心看见了。
他一时心情便畅快了许多,也对白露轻声道:“谢谢勤额娘,同她说,我没事的。”
皇上这里和众臣把盏后,便注意到陈文心派白露去了大阿哥那边。
他便朝底下道:“大阿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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